“他們家與東林黨很好?”
楊信好奇地問。
“楊僉事,這裡的世家子細算都是東林黨,幾乎沒有一個例外的,鄭太初之子鄭鄤據說與被你笞責的文震孟是好友,不過楊僉事放心,他既然來迎那就不會失禮的。雖說迎的是衍聖公,但咱們是一起的,不可能撇開咱們,否者那就真是自己找死了,他們還不至於蠢到敢那麼不懂事。”
陳承祚說道。
“哈,我倒是希望他們敢!”
楊信不屑地說道。
然而他的希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晚輩鄭鄤,奉家父之命恭迎衍聖公,恭迎豐城侯,恭迎楊僉事!”
岸邊一個三十左右的青蟲,畢恭畢敬地行禮說道。
楊信頓生好感。
“鄭公子倒是個識大體的。”
他說道。
“楊僉事公忠體國,才是晚輩楷模!”
鄭鄤笑著說道。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會說話的。”
楊信說道。
就這樣他們一行被鄭鄤請到橫林。
不過是在這座小鎮外鄭家的園子裡。
這時候江南這些官宦世家都喜歡修園子,尤其是蘇松常一帶因為富庶,基本上隨便一個有些實力的鄉紳都這麼幹,可以說這一帶遍地園林。這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精緻園林,妝點著這片堪稱目前世界上最繁華的土地,直到二十多年後被建奴的鐵騎踏碎,整個這一帶完全變成血海滔滔。
鄭鄤之父鄭振先是朱賡當首輔時候的工部主事,但因為上了一份直髮古今第一權奸疏罵首輔,結果被貶官,後來成為各黨惡鬥的犧牲品,被自己一夥的東林黨給賣了,自此一直在家。這次估計是看到機會了,想趁機改換門庭,畢竟上次是東林黨把他當犧牲品,他弟弟在許州知州任上病死,鄭家終究不能這樣一直沉寂,鄭鄤又要赴京趕考,如果能夠抱上閹黨,那鄭家也就鹹魚翻身了。
不過他爹沒露面。
說是重病不能見客,所以交給他來招待衍聖公一行。
“所以說,就不能相信那些人!”
楊信說道。
此刻是他和鄭鄤單獨喝酒,旁邊還有倆小美女伺候著,估計鄭鄤已經聽說他需要美婢伺候……
吳亮其實是鄭鄤的舅舅。
“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能指望大家嘴上喊著同黨,行事的時候就真會齊心協力了,朝廷的官職就那麼多,真正有實權的也就那幾個,總得少不了競爭,和別人爭的同時內部也在爭,有爭就有出賣。
有利可圖的時候賣隊友不是很平常?
難道真就指望鄉里鄉親?出賣令尊的不也是常州人嗎?鄉里鄉親都靠不住又何況僅僅是個盟友?
但有一點是不變的。
這官終究還是要皇上來封。
過去神宗皇帝年紀大了,不喜歡管事情,才把權力都放給下面辦事的,可咱們這位新君正是年輕銳氣十足的時候,哪個這種年紀的皇帝,會把權力交給下面的大臣?皇上肯定是要收權,最後終究是要乾綱獨斷,咱們想要富貴就得一心一意聽皇上的,他們那些人就是不懂事,做臣子的聽皇上的就行了,為何非得要和皇上對著幹?”
楊信說道。
“楊僉事說的對,以前晚輩也是跟著他們胡鬧,這次文文起幾個被楊僉事教訓了一下之後,晚輩也開始醒悟過來,做臣子的不就是忠君二字,忠君自然是要聽陛下的話。”
鄭鄤笑著給他斟了杯酒說道。
旁邊小美女趕緊端起來送到楊信嘴邊。
“楊僉事,晚輩今年就要赴京趕考,這到了京城還得楊僉事多多指點!”
鄭鄤舉杯說道。
“放心,到京城後有什麼事報我的名,我罩著你!”
楊信醉醺醺地說道。
“那晚輩就先謝過楊僉事!”
鄭鄤說道。
“天色不早,楊某明日還有要事,就先進去休息了。”
楊信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說道。
鄭鄤趕緊起身,同時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兩個小美女趕緊扶著楊僉事,後者左右看了看她們的俏臉,然後朝鄭鄤心領神會地笑了笑,緊接著一手一個向給他安排的住處走去。後面鄭鄤帶著微笑看著他們走進房,然後轉身悄然離去,他不知道後面的房間裡,楊信正左擁右抱地透過窗縫看著他……
“瑪的,要不是想起德國骨科的梗,還差一點被你給騙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