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一旁的楊信就像個陰謀得逞的奸臣般,心滿意足地在心中發出他那邪惡的歡呼聲。
事實上這也是必然的結果。
僅僅把楊漣和左光斗抓起來,跟把李三才抄家,那性質完全是不一樣的,這兩人就是小卒而已,汪文言頂多算條狗,但即便這樣,原本歷史上他們的被捕也搞得天下擾動。天啟和九千歲都快惹得天怒人怨,大明一片國將不國,甚至還有形象的描述,他們被捕是如何風雲變色電閃雷鳴,就好像老天爺也在為他們喊冤一樣。
但那僅僅是刺激了一下而已。
現在何止是刺激啊!
這簡直就是公然宣戰了,把李三才賜死,把李家抄家,這就是在一次次把東林群賢的臉踩地上摩擦,還高喊著有本事你們反抗啊。
忍無可忍啊!
這不是李三才的問題,這意味著這個小皇帝,已經完全無可救藥,已經正式邁入昏君的門檻。
他完全就不往好草趕了。
剛剛還在為他爹而歡呼的東林群賢,突然被這樣一盆冰水澆上,不火冒三丈才怪呢,原本歷史上天啟好歹還給了他們幾年適應期,但現在是連個試應期都沒有,可以說直接就如晴天霹靂般,原本東林群賢頭頂隨著泰昌繼位而出現的朗朗乾坤,一下子就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
短短兩個月時間,他們眼前先是豎起一幅精美的玻璃畫,然後又被天啟和他的爪牙,一錘子給他們砸了個粉碎。
不被氣瘋?
那才真見鬼了呢!
大明朝計程車紳可沒有對皇帝忍耐和畏懼的習慣。
你敢當昏君我們就敢鬧。
看誰鬥過誰。
反正大明朝兩百五十年,除了太祖之外,還真就沒有過哪個皇帝敢對南直隸這些世家大族動手的。
成祖又如何?
還不是最終過的提心吊膽,乾脆跑到北方去建都?他不就是幹不過南直隸這些世家大族選擇躲遠點?難道他真那麼喜歡北方的寒冷,不喜歡江南的富庶?他就是因為惹不起江南的世家大族,才把政治中心北移,削弱這些南方世家大族的權力。他都不敢撕破臉啊,現在這個十五歲小屁孩對於南直隸世家大族來說,那根本就是個屁,他們才不會害怕呢,不就是仗著有個打手嗎?你們君臣倆還有本事敵天下是怎麼著?
然而……
“陛下,臣請赴南都處置!”
楊信說道。
“準!”
天啟咬著牙說道。
很顯然小皇帝真氣壞了。
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皇帝是一國之君,為什麼這些大臣也罷士紳也罷,就非得一次次對抗他甚至打他的臉?從他繼位開始,一次次就沒停下過,剛繼位就被人像囚犯般從乾清宮拖出來,要不是楊信及時趕到他估計早被當傀儡控制了。然後就是矯詔,你們連聖旨都敢替我發,我在乾清宮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把聖旨寫好蓋上玉璽,而且還送到六科稽核透過又被錦衣衛執行了。
你們直接就是把我這個皇帝當成一個死人啊!
然後還敢圍堵乾清宮。
裡面御史堵乾清宮,外面士子堵承天門,你們這是上門打臉,把我這個皇帝的顏面踩地上摩擦。
現在還敢在南都哭廟。
你們這是公然示威,下一步還敢怎麼著?堵漕運?罷市抗稅?還是敢公然造反,在南都找個藩王過去然後另立一個朝廷?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忍,要是這次忍下來,那也別指望再搞什麼改革了?只要再動他們的利益,這些人依然會用這種方法示威,而自己只要再退縮那就完全被捆住,然後在他們的一次次示威中不斷退縮,直到和神宗皇帝一樣,退回宮裡連立太子都得聽他們的。
“但他們僅僅是哭廟,咱們以何種理由處置?”
九千歲小心翼翼地說道。
的確,他們哭廟又沒什麼錯誤。
至於替李三才鳴冤,這個不能算是有罪,至少不能因為這點事情懲處這些士子。
需要一個充足的理由。
“這個簡單!”
楊信說道。
“陛下,由您下旨在南都修建岳廟。
之前神宗皇帝已經下旨,各地都必須修建關岳廟,而在京城分別立有關廟和岳廟,那麼以這個標準南都也不應該合祀,而是分別立關廟和岳廟。此前南都同樣立有關廟,也就是說還缺一座岳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