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純很清楚,此事就算被萬曆知道也沒事,有他們後面馬車上十萬兩銀子運回,萬曆心情愉快著呢,哪會計較這種小事,再說楊信去殺聞香教徒,本來就是給萬曆辦正事。
“你的傷……”
劉時敏欲言又止。
因為楊信已經像個女漢子般從領口把繃帶扯出來了。
“跟陛下說一聲,說不定我順便把聞香教賊首的腦袋帶回去!”
楊信說道。
說完他把繃帶扔在地上,緊接著催馬向西而去,許顯純兩人在他背後面面相覷,然後繼續他們的行程,策馬狂奔的楊信,中午時候就已經出現在汶上,繼而南下濟寧城……
“給我做一件這樣的衣服!”
他把一張圖拍在一家裁縫店的櫃檯上說道。
“客官,這是?”
掌櫃一臉懵逼地看著圖。
那圖上的樣式其實就是一套秋衣秋褲。
前開門都有呢!
“要用最結實的綢子,一層層疊起來,然後用鉚釘鉚緊,鉚好之後的厚度不少於二分,衣服的尺寸可以寬鬆一些,另外在胸前和後背必須再加上些這樣長條的兜,用最結實的布來做。後面要有一個同樣絲綢層疊的兜帽,兜帽的厚度必須加厚到三分,大小要保證前面的繩子繫住後,我的臉上只有面部露出。至於錢不是問題,但必須真材實料,但凡一絲造假我殺你全家,另外必須要快,明天我就要看到這身衣服。”
楊信說道。
“爺,您放心,小的就是累吐血也保證給您做出來!”
掌櫃眉開眼笑地說。
這樣的衣服還不偷工減料那他就白活了。
“來!”
楊信笑著朝他一招手。
那掌櫃趕緊湊過去……
“認識這個嗎?”
楊信把外面的皮衣掀開露出裡面的飛魚服。
掌櫃的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那認識這個嗎?”
楊信拎著許顯純的腰牌在他面前晃動。
錦衣衛指揮僉事七個浮雕的字在晃動中彷彿張牙舞爪,然後那掌櫃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
“別偷工減料,我說殺你全家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信很認真地說。
“快,給這位爺備酒菜,所有人放下手中活計,把所有能動的全都召集過來!”
掌櫃轉頭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個絲綢護甲的製造就交給他了。
兩分厚也就是六毫米的層疊絲綢,做的寬鬆點基本上不會影響行動,但卻足以抵擋流矢和弩箭的遠距離射擊,像昨天那樣的偷襲距離,弩箭就算射穿也不可能深入,堅韌的絲綢會裹住箭頭。然後在關鍵部位插上鍛鋼板,五毫米厚的鍛鋼板再加里面的層疊絲綢,別說是弩箭了,就是火繩槍都打不穿,這樣一套護甲就可以充當日常防護了,畢竟他不可能天天穿鎧甲,而以後打他黑槍射他黑箭的事情恐怕少不了。
腦袋的防護也足夠。
三分也就是近一厘米厚的層疊絲綢。
那東西換現代手槍都不一定能打穿。
至於真上戰場當然要穿鎧甲。
說到底沒有足夠的防護是肯定不行,他的傷口癒合能力雖然快,也沒到打完直接恢復的程度。
實際上他手臂的傷,過了整整兩天才完全癒合。
在嚇唬完裁縫店掌櫃後,楊信緊接著去定做防彈插板,這個很簡單,找個鐵匠鋪讓他們用最好的蘇鋼,直接鍛打長方形鋼板,厚度就限定在二分。胸甲騎兵的胸甲最厚也就這些了,他們那還是熟鐵,而蘇鋼實際上是真正的鋼,這種透過生熟合煉出來的東西已經是灌鋼法的巔峰。
這樣防彈插板解決。
最後剩下的還有武器……
“爺,小的朋友手中有一批上好的倭刀。”
裁縫店掌櫃的小心翼翼說道。
“倭刀鋒利倒是鋒利,可容易斷啊!”
楊信端著茶杯說道。
他身後一個小美婢給捶著肩,在楊信確定會給錢後,裁縫店掌櫃已經完全把他當活祖宗伺候了,飛魚服不嚇人,他在運河邊做生意的,別說飛魚,就是蟒袍也一樣見過,這東西又不是沒人敢造假。
但錦衣衛指揮僉事的牙牌是真嚇人。
這個沒人偽造。
不是不敢,而是沒用,偽造飛魚服可以穿出來裝逼,偽造錦衣衛指揮僉事腰牌拿出來不是裝逼,那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