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種戰術!”
孫元化疑惑地說道。
他真的不懂這個,他估計能知道西班牙方陣,畢竟葡萄牙人就玩這個,但楊信這套是莫里斯和古二爺混合的,而且還是簡易版。
“楊氏戰術。”
楊信說道。
說完他一手青龍偃月刀,一手那個大喇叭筒,直接走下高地,走向那些士兵身後……
“聽著,楊某就在你們後面,誰敢逃跑我就殺誰,而且不但殺他,等回到京城還殺他全家,你們打不贏建奴死在這裡最多死你們自己,你們家人還能得到撫卹。你們臨陣脫逃被我砍了,回頭還得死全家,這一仗要打輸了,你們可能全死在這裡,但我肯定不會死在這裡,所以我此刻所說的都會給你們兌現。
哭什麼哭!
哭也得給我迎戰,哭要死也得對著建奴死。”
他吼道。
那些火槍兵真哭了。
但他們也真不敢跑了,楊信是什麼人他們可清楚的很。
這時候建奴前鋒終於到達,莽古爾泰的是鑲藍旗,但這些精銳的八旗滿洲騎兵看到這一幕也茫然了。
這個陣型很詭異啊。
明軍步兵對騎兵的標準戰術就是四方陣,以戰車為外圍,長矛之類冷兵器憑藉戰車阻隔防守,火器和弓箭遠端投射,當然,沒有戰車也可能會用大型盾牌和拒馬之類。但這種長矛和火槍交錯的陣型真沒見過,不過這種一條線的陣型最容易被衝破,實際上步兵沒有敢這樣對騎兵的,尤其是明軍步兵,基本上這樣的一衝就崩潰了。
“火槍兵準備,沒有我的命令誰敢第一個開火,我一樣回去殺他全家。”
楊信吼道。
對面建奴騎兵開始列陣。
因為河岸灘塗和淺水區阻隔,這時候炮彈已經很少落下,而且因為這片區域夾在山區和河水之間,也不足以讓騎兵大規模機動,所以他們直接摘下長矛準備硬衝。
“都穩住,吹吹火繩,別他火繩都滅了還不知道。”
楊信繼續吼叫。
那些火槍手哭著吹火繩。
長矛手依然保持鎮定,蕩寇軍一個隊是一百人,十十列陣,密密麻麻幾乎擁擠著排列,而且是最大限度地擁擠著,火槍兵的隊小,實際上是七七六列陣。
而在他們後面登陸場,那些小型戰船和小艇,依然在不斷把後續重武器運上岸,因為看到這裡情況危急,沈有容把手下一隊最精銳計程車兵也派上岸增援。他們正好護衛著那些大炮和重弗朗機向之前楊信所在的那處高地上移動,而那些小弗朗機和斑鳩銃則乾脆越過一片爛泥灘進入側翼的一道沙洲。
前者就百十斤重,實際上明軍幾十斤的弗朗機都有。
直接抬過去就行。
但那道爛泥塘卻可以阻擋建奴騎兵的透過,只是他們那個位置也只能用實心彈,用霰彈是沒什麼用的。
“準備!”
楊信舉著喇叭筒吼道。
對面建奴開始衝鋒,標準的騎兵雁翅陣型,萬馬奔騰中前鋒逐漸匯聚成撞擊的鈍角,彷彿一個巨大的鑿子撞向看似脆弱的步兵線列,馬背上所有建奴瘋狂催動戰馬,一手韁繩一手夾矛,伴著雷鳴般的馬蹄聲發出兇悍的吼叫。
一個火槍兵立刻精神崩潰尖叫著逃跑……
“記下他,回去殺他全家!”
楊信吼道。
說完他手中青龍偃月刀驟然飛出正中那逃兵,後者被一百多斤攔腰斬斷然後躺在地上慘叫著,兩個已經轉過頭的火槍手嚇得趕緊轉回去。
“戰死死一個,逃跑死全家,舉槍瞄準,不準開火,長矛手準備拒敵!”
楊信吼道。
蕩寇軍長矛手立刻拒敵。
他們的長矛都練得無比熟練,前面幾排斜支地上,後面右手託前左手壓後斜伸向前,最後面甚至把矛杆擔在前面人的肩膀上向前儘量伸,一百支長矛組成一片恐怖的長矛林,明晃晃的鋒利矛尖在陽光下閃耀寒光……
對面建奴急速接近。
火槍手們手哆嗦腿哆嗦渾身都在哆嗦……
“不準開火,沒有命令第一個開火的殺全家!”
楊信吼道。
哆嗦的火槍兵繼續哆嗦。
對面騎兵的洪流如同海嘯的浪濤帶大地的顫動如牆而至……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十丈也不能開火。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