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變得驚人。
“這個狗賊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衍聖公哀嘆著。
就在這時候下游的水面上一艘艘小船趕到,最前面的船上,陳道亨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衍聖公無奈地一指水下。
半截船艙突然間浮出水面。
“可以過去了!”
船上帶隊的錦衣衛喊道。
他剛喊完這話,幾乎有半條船那麼大的木頭就忽然浮出,緊接著在水面自動向著岸邊移動,而水面上一道泥沙線也在向著岸邊移動,很快楊僉事的腦袋從水下冒出,然後拖著鐵鏈和那塊木頭逐漸升起。
“陳副憲,來的真巧啊!”
滿身水的楊信朝陳道亨喊道。
陳道亨默默地看著他,但就在這時候,浮橋上一片混亂的喊聲,他倆立刻一同轉過頭。
那艘客船正在撐入缺口,但對面浮橋上的青蟲不幹了,要是讓這艘船進入浮橋,那麼楊信就帶著蕩寇軍直接進揚州了……
“攔住這些閹狗!”
對面浮橋上一個青蟲高喊著。
“這是誰?”
楊信問道。
“太倉生員張溥。”
衍聖公說道。
他對這些年輕一代的還是比較熟悉。
楊信點了點頭,五人墓碑記的作者,復社領袖也是建立者,蘇州抗稅運動的實際領導者,敢以一個生員身份,就寫一份封官的名單,然後交給首輔要其照著辦的猛人,一個連東林黨都無法忍受,最後傳說乾脆下毒弄死的東林黨狂人。
“陳副憲,您就不準備做些什麼?”
楊信看著陳道亨說道。
這時候那名錦衣衛已經帶著士兵強行撐船進入,但岸邊這些青蟲在張溥帶領下也毫不客氣地反擊,他們後面很快有人傳過來長竹竿,甚至還有石頭之類,前面的用竹竿將那艘客船向外頂,後面的扔石頭砸那些士兵和那個錦衣衛。
後者氣急敗壞地一邊拿塊木板當盾牌一邊呵斥,而那些士兵因為有盔甲保護全低著頭撐船。
雙方僵持在河面。
陳道亨皺著眉頭看著浮橋的混亂。
“您可是南京都察院副都御史,別告訴我您會坐視。”
楊信說道。
“不勞楊僉事教!”
陳道亨說道。
他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那四名青蟲的殘肢斷臂被河水衝到了另一邊他沒看見,所以對楊信還保持著正常的態度,如果他知道這個混蛋剛剛親手殺了一個五品同知,用大炮轟死三個秀才一個舉人,估計就不會這樣心平氣和了。
“諸位,老夫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提督操江陳道亨,這位是衍聖公,這位是後軍都督府都督僉事楊信,我等此來乃為解決揚州漕運堵塞一事,諸位都是大明之棟樑,當一切以國事為重,無論諸位與楊僉事有何矛盾,都不能阻攔楊僉事前往揚州。
請速讓開。
老夫可向諸位保證,一切皆是誤會,朝廷不會為此追究任何人責任。”
他走到浮橋上朝對面喊道。
“陳副憲,楊賊適才殺了四名白鹿洞書院的學生!”
張溥一邊拿竹竿捅船上計程車兵一邊悲憤地吼道。
陳道亨愕然回頭……
“準確說是用大炮把四個侮辱衍聖公的逆賊給炮決了!”
楊信就像斯派洛船長一樣的真誠地說道。
“他們用很惡毒的語言侮辱衍聖公,而且辱及衍聖公的列祖列宗,您也知道我持有神宗皇帝御賜的護聖金牌,不但有保護孔廟之責,亦有監督這天下儒生之責。身為儒家弟子以那麼惡毒的語言侮辱衍聖公,我認為已經形同不義,對於此等十惡之徒任何有正義感的人都恥於同天,故此不惜甘冒受責罰之險,也要將此等惡徒擊斃。
當然,您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對,可以向陛下彈劾我,無論陛下如何降罪楊某都甘願承受。
義之所在,身雖死,無憾悔!”
這貨大義凜然地說道。
陳道亨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他,然後又看看一旁的衍聖公。
衍聖公長嘆一聲。
陳道亨當然知道最近江南輿論對衍聖公的譴責,很顯然這些士子腦抽居然敢當面這麼說,然後被楊信抓住了把柄。
但那四個士子肯定白死。
“老夫不管你們了!”
他無可奈何地放下手,怒衝衝地走了回來。
“陳副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