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搜查完那些商船的蕩寇軍營長何坤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個原本聞香教的小頭目,已經很好地適應了他的新身份,包括那些一起編成這支軍隊的教徒們,也都在二十座軍營裡開始新的人生,除了專門負責捕魚的第二十營外,其他各營都在一邊墾荒一邊挖河,而地瓜也已經臨近收穫,實際上已經開始挖著吃了。這種新作物那恐怖的產量,讓這些教徒一片歡呼,而且楊信早已經教過他們如何食用,就連地瓜煎餅都出現了,雖然味道的確算不上多麼可口,但好在這個年頭能吃飽就很滿足了。
再說他們其實主要吃楊信購買的大米。
另外還有那些拖網排槳船捕撈的魚,這種新式的捕撈技術讓整個蕩寇軍幾乎三分之一的食物變成了魚,距離近的吃鮮魚,遠的吃自制魚罐頭,用瓦罐裝的重鹽重香料重辣椒罐頭,哪怕夏天也足夠運到唐官屯的第一營,不過接下來隨著冬季冰期的到來,也就只能吃鹹魚了。
當然,他們對楊信也是絕對忠心的。
“沒有?”
楊信疑惑地說。
李三才出海只能走天津。
從京城到天津陸路騎馬正常得兩天,以李三才的年齡就算再快,也不可能低於一天半……
“已經出海了!”
這時候黃鎮匆忙跑了過來。
“半個時辰前一艘從天津過來的蜈蚣船出海,據說船上載了一個京城來的貴客,目的是前往登州。”
他緊接著說道。
“安排一艘最快的船,追!”
楊信說道。
這個六十多的老傢伙身體夠好的,不到兩天時間跑了兩百里,還能搶在他前面乘船出海,不過他再快也沒用,他終究是要到登州的,這個點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
很快一艘排槳漁船就準備好。
這其實是水師的蜈蚣船改裝,也就是明朝根據澳門的葡萄牙人所用槳帆船製造的大明版,槳帆並用速度快,但沒法航行大洋,只能在近海活動,在沒有發動機的時代想要玩拖網漁船,要麼有優秀的船員可以使用大型帆船,要麼就乾脆簡單地上這個。
船上的船員其實都是原本這一帶漁民.
在楊信清理完那些漁霸之後把他們強行僱傭,一開始還不願意,但很快就非常樂意了,畢竟這些漁民生活很苦,楊信可以給他們提供豐衣足食的生活。以這些漁民為骨幹,另外輔以部分蕩寇軍計程車兵,就是楊信的捕撈隊,他們的日常就是在渤海灣捕魚,利用新式的拖網野蠻掃蕩,然後把魚獲交給那些專門做罐頭做鹹魚計程車兵,後者充當水產加工。
這時候已經形成了初步的產業化,吃不了的罐頭都已經向外出售。
而且頗受歡迎。
也就是因為使用瓦罐,所以儲存時間很短,只能在周圍百里內出售,不過這已經比過去強多了。
甚至在楊信指導下都開始捕鯨了。
不過是小鯨魚。
渤海灣也不可能有大的。
這些小鯨魚也沒有煉油,而是直接被當肥肉做罐頭吃了。
楊信登船後直奔登州方向。
因為不是捕魚,他在船上帶了多組棹手輪班划船,但即便這樣也沒能追上李三才……
當然,也可能錯過了。
總之兩天後,他的這艘船到達了登州。
登州。
備倭水城。
“楊同知突然駕臨,未及遠迎,還望楊同知海涵!”
一個匆忙走來的紅袍武官拱手說道。
“沈公客氣了!”
楊信還禮說道。
這是山東副總兵沈有容。
不過他官職理論上比楊信高兩級,這個大明目前海防第一名將的正式官銜是山東備倭都指揮使,或者說備倭都司,楊信是指揮同知,當然,他這個指揮同知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所以別說是沈有容一個都指揮使,就是都督見了也得先自動矮上一頭。沈有容還是楊信收拾徐鴻儒時候,匆忙被萬曆任命為山東副總兵駐紮登州,原本歷史上他也是這一年,不過他其實年紀已經很大了,都稱得上白髮蒼蒼,不得不說大明朝這些老將太多了。
兩人就這樣尷尬地對視著。
“今天天氣不錯!”
楊信指著頭頂正在密佈的陰雲說道。
“呃,碧海潮生,風起雲湧的確可使人嘆波瀾之壯闊!”
沈有容說道。
“哈哈,沈公真是文采風流,不過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