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獄。”
楊信說道。
“文官也罷,士紳也罷,看似兇惡,但實際上就是個紙老虎,他們通常也是最怕死的,因為他們都有家有業,享受著富貴榮華,一死那什麼都沒有了。
尤其是他們害怕抄家株連。
李三才不惜跟我以命換命,目的僅僅就是為了避免抄家株連。
只死他們自己沒什麼大不了,但徹底毀掉他們子孫後代才是最怕的。
所以太祖屢興大獄。
這最有效。
這一次南方士紳不是鬧嗎?
那就繼續挑釁他們,讓他們鬧,然後臣為陛下去砍百十顆士紳的人頭,抄他們百十家,把他們的家人統統流放瓊州去開荒,這樣一下子就可以讓所有士紳全都老實。先把他們震懾住,再逐步推行一些改革,讓這些士紳富商交稅,一個李家就富可敵國,天下士紳手中多少銀子?只要稅收充足,那就是重新訓練新式軍隊,就照著戚繼光的那套訓練,浙軍的戰鬥力陛下也看到了,那還不是真正巔峰時候的戚家軍。
只要大明九邊那幾十萬軍隊全是這樣的,建奴就是個笑話。
同樣有銀子可以賑災。
哪裡出現饑荒就賑濟,老百姓吃飽飯沒有造反的,相反老百姓吃不飽飯就肯定要造反,一邊賑濟一邊推廣新作物,興修水利,增加耕地面積和糧食產量。
外面有戰無不勝的軍隊。
內部是吃上飯,不用擔心會造反的百姓。
太平盛世就有了。”
他緊接著說道。
說白了他就是要天啟在這個暴君的道路上走下去。
事實上他很清楚,天啟鬥不過士紳,大明目前的局面不是一個有作為的皇帝能夠改變的,大明朝想真正改變,需要的是另一條路,但目前的楊信還不具備走這條路的能力。不是說他走不了,而是他無法在外敵環伺,內部土司造反在即尤其是天災即將降臨的情況下,以儘量小的代價走這條路的能力,要走就是一片血海滔滔。
所以他必須先利用天啟。
利用天啟去和文臣士紳集團鬥,他在充當爪牙時候一邊儘可能改變這個國家一邊培植自己的勢力。
至於最後……
最後該怎樣已經很多前人做過示範了。
“可他們要是堵漕運該如何?”
天啟說道。
很顯然他還是有些顧慮。
“那就再殺,陛下請相信臣,對於這些人來說,只有殺多殺少的問題,但絕對沒有殺不服他們的問題,貧民們爛命一條,不在乎,但他們的命可都金貴的很!”
楊信冷笑道。
“那接下來抄李三才家?”
天啟說道。
“抄家,臣有辦法讓他認罪,最多陛下以其年老為神宗舊臣,不砍他頭只是賜死而已,他兒子斬首,他家人男丁流放,錦衣衛在瓊州府設立一座監獄,讓他們在那裡墾荒,婦孺就不用處罰,各自回其孃家。奴婢賜還良籍,所有家產全部抄沒,商鋪,田產之類拍賣,估計他的家產再加上臣這一次帶來的,修三大殿就足夠了。
熊廷弼那裡戶部的收入足夠維持。
這筆錢在修三大殿同時,允出一部分給徐詹事,讓他訓練新軍,但這支新軍不隸屬三大營,直接歸陛下指揮。”
楊信說道。
既然是挑釁當然要抄李三才家,剩下楊漣幾個可以繼續關著,畢竟他們和王家沒有聯絡,而他們在詔獄裡關著,也更容易給江南士紳營救的理由,畢竟死了也就沒有必要折騰了。
只弄死李三才父子也就足夠了。
“你的那支蕩寇軍是否也一同訓練起來?”
天啟說道。
“那個就用不著了,這些人終究是造過反的,臣也只是想讓他們用挖河來贖罪而已,真要當新軍訓練還是不能放心,等他們挖河完成,就讓他們在那一帶種田就行了。蕩寇軍這個編制也沒必要保留,本來就是權宜之計,他們就算是臣僱傭的工人,正好要造船鑄炮這些都需要人手,真要是有海寇襲擾,臣把海防營整頓一下也就足夠。”
楊信說道。
他可不想讓天啟多想。
再說這些人就算為民也一樣是他的家奴性質,平常繼續進行這種嚴格紀律化的訓練,軍事化編制,再守著私營的兵工廠,以工人身份沒事試個炮試個槍也就會用了。事實上軍火公司試驗武器的,通常都會比士兵更懂武器,只要每出一批槍炮都交給他們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