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一抹血跡說道。
那傷口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他的自愈能力不算太強,癒合速度要看傷口情況,越深癒合越慢,比如說給他一刀砍到骨頭,差不多得兩天時間,貫通傷也差不多,但僅僅是砍一刀拉出個大口子,差不多一天就能長好,至於說這種割破點皮的傷口,那也就是幾分鐘的事,不破皮僅僅是被咬個牙印子,青腫什麼的,基本上能做到以肉眼可看的速度。
而且這種能力也在成長。
包括他的力量和速度其實也在成長。
過去那乞丐的身體底子太弱,但這一年多時間隨著營養跟上,身體素質不斷增強的同時,這些特殊的能力也在增強。
但這已經很恐怖了。
那名聞香教徒驚駭地看著他……
“還不想說嗎?”
楊信把手放在他腦袋上說道。
“我說,我說,是王家收了京城一個大官的錢,要我們在這裡等著,我們都是天津的教徒,原本就是在這一帶的。”
那人驚恐地說。
“王好義如何給你們下命令?”
楊信問道。
“他的命令是給天津的教首,一般就是派人送信。”
那人說道。
“帶路,去天津!”
楊信毫不猶豫地起身說道。
“李公,讓我們猜猜這個大官是誰?”
他笑著對李三才說道。
後者默然不語。
一個時辰後,帶著一隊蕩寇軍衝進天津的楊信,在聞香教本地教首,一個糧商家中搜出了信,而且後者在楊信的威懾下,也交待了的確是自己奉王好義命令派出教徒截殺楊信。這就行了,楊信在天津把李三才交給了前來接他的楊寰,這個人是許顯純的心腹,實際上知道楊信去登州追李三才後,許顯純就把他派到天津等著,對這個原本歷史上九千歲五虎之一,楊信還是能夠相信的。
而且何坤帶領的三百蕩寇軍依舊跟隨楊寰押送。
至於楊信……
他當然是去剿滅王家了。
既然是王好義受京城大官的委託,那麼他肯定知道這個大官是誰,而且手中恐怕也有類似的密信,只要能夠抓住王好義,並且逼迫他作證揪出這個人,那麼就可以獲得突破口了。
單純王安的供詞無法定罪。
但如果能找到密信之類,這些物證就可以了。
把李三才交給楊寰後,楊信立刻派人去大沽口再次調兵,調他的蕩寇軍從海路北上,在蠶沙口登陸直撲石佛口。
這個聞香教老巢就在灤州西邊,不但不是什麼人跡罕至之地,而且還卡在京城通山海關的大路上,東邊灤州城西邊開平衛城北邊三屯營薊鎮總兵駐地,旁邊還有大明朝北方官營第一大鋼鐵基地遵化鐵廠。不得不說,能把這樣一個戰略要地級別的地方,變成聞香教總壇,大明朝的地方官員們簡直令人驚歎,那裡是整個冀東的心臟級別啊!
要不然多爾袞入關後在冀東恍如無人之境呢!
有王家和聞香教的歡迎,在這塊地方根本不用擔心會遭到抵抗。
不過楊信不指望蕩寇軍。
因為蕩寇軍的海運能力有限,那些拖網漁船最多也就是幾百人級別的。
同樣他也不能指望開平衛的軍戶,後者甚至不能讓他們知道,這樣的距離可以確定開平衛一堆聞香教徒了,包括灤州的官員也必須瞞著,所以他的目標是這一帶的野戰軍,也就是薊鎮總兵下屬的那些募兵。這時候薊鎮總兵還是劉渠,實際上他正式的稱呼是鎮守薊鎮永平山海等處總兵官,統轄薊鎮到山海關沿線軍隊,但他本人駐山海關和同樣在那裡的文球一起作為遼東的後援。
楊信不是找他。
他和劉渠沒什麼像樣交情,而且文球也在山海關,這種私自調動邊防軍可不是那麼簡單,文球立場不明,很難說會不會幫他,更重要的是楊信也來不及等天啟的聖旨,因為時間一久王好義就得到訊息了,他必須在王好義得到訊息前突襲石佛口。
天津到石佛口騎馬得三天。
就算報信的聞香教徒中途換馬也得兩天。
所以他必須得在兩天,最多三天內完成突襲,最保險是兩天,所以他需要徒步一天跑到撫寧,然後在那裡帶回騎兵,並且在這一天內突襲到石佛口。
撫寧有他的老朋友。
倒黴的李如柏以瀋陽之戰的功勞,算是將功折罪,被萬曆羞辱性地貶職石門路遊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