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三才七十歲就可以找兒孫帶替了,他根本不用去,繼續在家養老就行了。
“楊信,錦衣衛可曾對李三才用刑?”
天啟說道。
“沒有,陛下已經下旨不得用刑,許顯純他們自然不敢抗旨,臣可以保證沒打過李三才一下,不信的話各位可以自己去詔獄看看,如果李三才身上真有用刑的痕跡,那就當這份供詞不存在。不過看歸看,為了防止有人別有用心,在詔獄鼓動他翻供,不能靠的太近,讓錦衣衛脫了他衣服遠遠看就行。”
楊信說道。
李三才身上絕對沒有傷。
許顯純這段時間沒動過他一個指頭,最多也就是跟他熬,比如說不讓他睡覺之類的,但這些對於李三才這種意志如鐵的根本沒用。
“陛下,縱然未曾用刑,臣亦請三司會審以服天下!”
張問達說道。
不用刑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大家都是聰明人,錦衣衛肯定用了特殊手段,否則李三才不可能簽字。
李三才不可能跟聞香教同謀,這一點朝廷這些大員都很清楚,李家和王家有生意往來是真的,偶爾找王家幹髒活是真的,可同謀造反就純屬誣陷了。
“既已招供何須再審?”
天啟說道。
“李三才逆案證據確鑿,且本人已招供,念其為神宗皇帝舊臣,且已年近七旬,免其凌遲之刑,賜其白綾一副,其子李元為從犯,與王好義等一併斬首示眾,李家家產抄沒,男丁流放瓊州,女眷及幼童以朕新繼位,當示天下以仁慈,各賜歸其父母。另外聞香教逆首王好賢依然潛逃,傳旨各地嚴加緝拿,此前王安等人矯詔之事既有李三才參與,恐怕亦與此案有牽連,著錦衣衛嚴加審訊。”
他緊接著說道。
流放瓊州是楊信堅持的。
畢竟那裡還有石碌鐵礦等著開發,大明要真正進入鋼鐵時代,僅僅靠北方這些劣質礦石肯定不行,唯一的選擇就是這座頂級鐵礦,錦衣衛在昌化單獨設立昌化監,就像鋼鐵同志喜歡的那樣,把需要流放的統統扔過去。接下來抄家的肯定很多,楊信喜歡抄家只是為了要銀子,但濫殺人就不好了,正好讓這些傢伙去發揮餘熱……
也可以說榨乾最後一點價值。
“陛下,李家抄家當由刑部派員。”
劉一燝急忙說道。
這下子所有大臣瞬間全都精神起來。
這個必須得爭,李家不說多了,三四百萬是有的,如此鉅額財產當然得入戶部,要是到了小皇帝手中那就更沒法控制了,既然李家已經保不住,那就乾脆一起吃蛋糕吧。說到底控制皇帝最好的辦法,還是從錢袋子上控制,好不容易趁著泰昌好哄,把萬曆的銀子哄出了大半,要是小皇帝得到李家的財富,那些一下子就又補上了。
堅決不能讓皇帝有錢,有錢的皇帝就不可能聽話了。
“不必了,既然是錦衣衛辦的案子,還是由錦衣衛去吧!”
天啟說道。
“陛下,至少也得刑部派員參與。”
黃克纘也站不住了。
中立派也不行,這是幾百萬兩的大生意,李三才家產恐怕都趕上大明幾年的商稅了,這必須得爭取一下。
“朕說的很清楚,不用了,錦衣衛即可,諸卿都回去吧,朕累了!”
天啟斷然說道。
“陛下,這事關重大!”
戶部尚書李汝華說道。
“朕累了,都退下!”
天啟毫不客氣地揮揮手示意都滾蛋。
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樣一隻肥羊的天啟,才不會和別人分享呢!他爹留下的窟窿可就靠這一把補了。
“陛下……”
張問達還想爭一下,結果楊信那張臉就出現在他視野。
“張總憲,您沒聽見陛下的話嗎?”
楊信笑眯眯地說道。
他一出其他大臣立刻就滿腹幽怨地偃旗息鼓了。
不得不說小皇帝這一點很不好,一有事就放楊信,一點也沒有個聖主明君的樣子,咱們君臣之間的事情,該談的就談,你總是讓這頭餓狼出來算怎麼回事。
“楊同知,去抄家的該不會是閣下吧?”
張問達冷笑道。
“這個,陛下的確是讓楊某去的,楊某於抄家一道還是有幾分才能。”
楊信說道。
這活當然得讓他幹,大明這些年單筆抄家誰抄出過七十萬兩?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