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吃最少七石半,兩丁去十五石,一個小孩至少三石半,十八石半,剩下還有不到八石歸兩個成年女人。
實際上已經有吃不飽的了。
女人比男丁吃的少不了多少。
這還不算穿衣,生病,天災之類的。
但若真是如此,也不是不能撐住,畢竟我說的是勉強吃飽,但實際上哪有真正吃飽的,況且平日瓜菜之類都是要吃的,誰家還不挖野菜湊合。
但作為軍戶是要服役的,就算沒有敵人進攻,軍官也是有權調動,哪怕他調動了不是打仗,哪怕他是調動這些軍戶給自己家田地挖水渠,給他家修房子,甚至農忙時候給他家收莊稼,他家宴客時候去端盤子。
實際上衛所世職軍官全都是這麼做的。
這還僅僅是軍官私役,還有軍中的公差,巡哨,割飼馬的草料,修繕城池,使者往來的護送,時常一年間十之六七不能耕種,就靠著家裡婦孺。
那麼耽誤收成怎麼辦?
沒人去管。
這還是沒有戰事時候,若有戰事就別提什麼收成了。
原本就是正常年景也僅能餬口的日子,再有任何一點意外,就必然會出現吃不飽飯的,更何況是這樣天天有意外,月月有耽誤耕種的,最後軍戶們幾乎沒有哪年不飢寒。而且這還是累積的,今年遭了災,收不到糧上交,那時候要記著賬來年補上的,更何況將領還會巧立名目,今天收這個明天收那個,軍戶是他們手下的兵,他們不滿意是可以行軍法的。
最後軍戶們實在撐不住就只有跑了。
但一家軍戶跑了,他們的那份糧就得別人平攤,正軍的地沒人種,那就別人家的餘丁頂種,但遼東這樣的一份得交谷八石,豆四石,還有二兩半草料銀。
於是逃跑的越來越多。
對於軍官來說跑的越多越好,因為軍戶跑了,這地就完全是他們的了,改一改軍屯變民田,這就是他們自己開墾的荒地,最後衛所的土地沒了,全都變成了他們的民田。
衛所制度徹底完了,衛所再也不能禦敵了。”
曹文詔說道。
“然後就改募兵了。”
楊信說道。
“衛所兵完了,當然最後改募兵。
但結果還是一樣,那些將領還是這些人,他們禍害完了軍戶,把衛所的所有良田全收到了自己手中,變成了世家將門,最終朝廷無禦敵之兵,只能改成募兵抵禦敵寇時候,還得用他們這些世家將門。
最終就是如今這個樣子了。”
曹文詔說道。
“也就是剛才這些。”
楊信說道。
“對,這些都是世家將門。”
曹文詔說道。
“那就對了,我們的原則是,吃了我們的給我們吐出來,拿了我們的給我們還回來,遼西將門用土地兼併,毀掉了衛所,用吞了的軍戶土地,把自己變成了了一個個大地主,那我們就讓他們吐出來。他們用吃空餉,貪墨等手段,毀掉了募兵,用募兵的軍餉,軍功獎勵甚至死了的撫卹,讓自己一個個家財萬貫,那咱們就讓他們還回來。
然後咱們重新在這裡換一番天地。
你的人估計何時能到?”
楊信說道。
他當然不會去向山海關的王象乾調兵。
這樣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攙和這種事情,再說他也沒必要,有曹文詔的五千精銳哪還需要調別的,這時候曹文詔部正在返回,而且是走邊牆外南下,包括陳策的川軍也在沿遼河南下,他們已經不需要在開原,而林丹汗的突然寇邊,卻需要他們轉到遼西來。
不僅僅是他們,宰賽和德爾格勒的騎兵也在南下。
炒花那裡已經非常危險,林丹汗糾集的數萬騎兵號稱四十萬,雖然堵在邊牆外打出的旗號是進攻廣寧,但卻不斷在向炒花和額佈德格依施壓,要求內喀爾喀各部諾顏都去朝見他,同時各自帶兵前來助戰。甚至北邊的科爾沁部已經和鍾嫩等部發生交戰,所以上次戰鬥只有宰賽,暖兔等部萬餘騎到開原,這種情況下作為盟友的金臺吉當然也要出兵幫忙。
實際上林丹汗肯定和野豬皮約好了,他倆一邊一個一起動手。
只是他們沒想到楊信又橫插一槓子,而且野豬皮還在開原撞上了川浙軍這個明軍裡面的異類,最終不得不匆忙撤退,結果把林丹汗給坑了,剛剛透過聯合作戰加強了同盟的明蒙葉赫聯軍轉頭來對付大汗陛下了。
楊信正好趁這個機會,把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