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和百姓呢?”
楊信說道。
“楊僉事,你不會真如此幼稚吧?”
王化貞頗有些鄙視地說道。
“聽說你還是個大夫?人家都說醫者父母心,你就一點不想想這樣做死了的軍民?上次潰敗的各軍損失近兩萬,沿途遺屍超過七千,這次西虜攻陷義州雖然殺戮不嚴重,死傷過萬也是少不了的,這些可都是人命啊!”
楊信說道。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楊僉事倒是宅心仁厚,可你敢拍著良心說這次你不是故意逼他們的?王某的確頗懂醫術,可王某首先是個官員,王某當了這麼多年廣寧分守道,還想繼續往上爬一爬,既然能讓王某升官發財的人,把一個這樣的機會擺在王某面前,王某為何要錯過?
一將功成萬骨枯。
楊僉事爬到今天的位置,恐怕腳下踩的不比王某少吧?”
王化貞說道。
“呃,那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你趕緊寫供詞,楊某還是言出必行的,只要你懂事,那你的家人就不會受牽連,既然你懷疑鮑承先和祝世昌被收買,那就不用懷疑了,直接算黃澍說過的就行。
至於劉一燝的信上他應該不會明說吧?”
楊信說道。
像劉一燝這樣的老狐狸當然不會這麼傻。
“你需要它是明說嗎?”
王化貞點了點頭說道。
很顯然他也知道楊僉事的風格。
“還是不用了,他這個身份肯定會審,萬一被識破就尷尬了。”
楊信說道。
“只要抓住黃澍應該就可以,這個生員還是很有幾分才能和野心,我想他不會不留點東西,另外還有範永鬥,他們在劉一燝那裡肯定花了錢,但這筆錢最後得找揚州鹽商報賬,範永鬥那裡肯定有憑據。這種商人在這種事情上必然異常的小心,實際上我也給他們出了一封信,若你能抓到他,那麼他手中恐怕會有一堆的鐵證。”
王化貞說道。
“這樣啊!”
楊信沉吟了一下。
這倒是很有可能,像這種商人命不要也不能毀了這個。
也就是說如果抓住範永鬥,那麼他就可以抓出一堆鐵證如山的。
至於黃澍這個倒不如先讓他跑著,然後回去一路追捕,這樣就可以再次去江南狂歡一場。
話說他可是徽州人。
徽商啊!
大明可以說最肥的肥羊之一。
“他應該是從西虜那邊直接返回張家口。”
王化貞說道。
“出去找錫爾呼納克杜稜,告訴他給我抓回範永鬥,否者他們的進貢數量翻倍,另外抓住他以後立刻扒光,他身上和隨從身上統統扒光,所有東西全都單獨裝起來別讓他們碰!”
楊信毫不猶豫地叫過一名手下說道。
這個只能是盡力而為,畢竟他也不敢保證範永鬥走哪條路,從這一帶返回張家口就算不走遼西走廊,其實也有多條路線可以走,不過既然是常走這條路的晉商,而且還是從邊牆外啟程,最有可能還是奔西拉木倫河,然後沿河向西在經棚折向張家口。
這是晉商最習慣的商道。
如果是這條路線的話,錫爾呼納克杜稜就有很大希望抓住他。
但如果他已經直接南下走朝陽這條路,先入關再轉往張家口,那楊信就真得無能為力了,那裡完全崇山峻嶺,很難知道他鑽哪條山溝,而且那裡也不是察哈爾部的地盤。
至於錫爾呼納克杜稜……
呃,他那裡有跟楊僉事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這時候錫爾呼納克杜稜已經撤軍南下返回大淩河,畢竟他們此時的位置非常危險,陳策所部最多明天就能到達,他再不撤就可能被困,實際上如果不是遼陽那邊至今亂作一團,而且錦州的明軍又不敢出來,以他們的處境,完全可以圍起來全殲的。
這四萬察哈爾騎兵一旦覆滅,那察哈爾部也就完了。
但可惜這隻能是想想,就目前明軍這點能打的兵力,根本做不到這一點,而且就這還多數都是步兵,根本不可能圍堵騎兵,除非錦州城裡的姜弼和祖大壽出來拼死堵住大淩河谷,但那明顯是不可能的,他們都不會為這種事情拼命。而炒花和葉赫部要說來幫場子對峙可以,真要和察哈爾部拼命的話,他們也是肯定不幹的,說到底炒花還是理論上林丹汗的臣屬,而德爾格勒還是他老丈人。
助威可以,動動手可以,拼命就得另外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