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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袞袞諸公肯定要作梗啊。
而且他們有足夠理由,首先這沒有先例,大明的確封過蒙古人爵位,比如恭順侯吳家,但那是內附的,像這樣的肯定沒有,更何況還要給他們建廟給他們發俸祿,完全就是喪權辱國,在這一點上他們還是理由充足。
好在楊信手中還有一張王牌……
“你們負責勸說他稱臣納貢。
就明確告訴他,我要他稱臣納貢只是要向皇上獻功的,我抓住了他,要麼押著他回去獻俘,要麼他稱臣納貢再釋放,沒有其他的選擇,如果他不稱臣納貢我卻放了他,那皇上會砍我頭的,所以我其實也沒有別的選擇。
但他只要稱臣納貢了我就大功告成。
至於他回去以後,會不會再次反叛,那個就不管我的事了。”
楊信說道。
德爾格勒笑著點了點頭。
實際上他很清楚,他女婿最終肯定同意。
他女婿現在也就是傲嬌一下而已,他女婿又不是傻子,楊信把他押到京城他就什麼都沒有了,最多當個俘虜囚禁一輩子,甚至有可能砍了,而他的手下肯定會另立新君。而他至今還沒兒子,他大兒子額哲原本歷史上明年才出生,那麼這個大汗肯定便宜他弟弟粆圖,甚至他的老婆們都會被他弟弟接手,這種情況下不同意就是真傻了。
總之這件事就交給德爾格勒。
而楊信事情多著呢!
“這幫守財奴!”
他返回前面居處就看到曹文耀捧著賬簿過來說道。
“抄了多少?”
楊信精神陡然一振說道。
“除了李如柏兄弟的產業,廣寧其他參與謀反的孫,丁,郎等十二家,包括王化貞的,到目前為止抄出白銀和會票兩百二十萬兩,黃金五萬兩,其他珠寶之類,估價大概也得五十萬兩,總計三百二十萬兩,不算其他的糧食雜貨田產和房產,光財產就是這些,另外還有放貸的借據加起來本金也得五十萬。”
曹文耀說道。
這個數字其實在楊信看來不算多。
十二家平均才三十萬而已,難怪孫得功為二十萬可以殺熊廷弼。
“把高利貸借據裡面本金不足五十兩的全部發還,剩下兩百兩以下只還本金,兩百兩以上依照太祖制度。”
楊信說道。
他對這種高利貸借據都這個原則。
低於五十兩的肯定是走投無路,不得不借了續命的,同樣背上這種閻王債的基本上也就當牛做馬了,這樣的人不需要讓他們歸還,中間的肯定是有一定還債能力,說不定還是有點產業,要不然誰敢借上百兩高利貸。
至於兩百兩以上不看也知道就是單純的商人做生意,這樣的人當然要加利息,只不過按照朱元璋定的標準,最高不超過一本一利,每月最高三分。也就是一個月百分之三,每年最高百分之三十六,到達本金後不得再加,無論多少年就止於一本一利,敢繼續加的先笞四十。
如果已經逼債並且多收了,那收到的超出一本一利部分以贓款計,按照數量不同最高杖一百。
這是朱元璋定的。
話說楊僉事可是依法辦事的楷模。
有法咱們就得遵守,沒有就肯定不能遵守了。
“我覺得你這個數字寫錯了!”
楊信指著賬簿上的黃金五萬兩說道。
“呃,末將的確寫錯了!”
曹文耀毫不猶豫地提筆改成了兩萬。
“還有這個字!”
楊信指著珠寶的那個五十萬中的十說道。
“這個是末將手滑多寫了!”
曹文耀迅速將十字抹去。
“這個二十也是末將手滑!”
他緊接著把兩百二十萬的零頭也趕緊抹去了。
“你還是回去重新寫一份吧,看看要是有其他錯誤趕緊改了,不要總是我吩咐才檢查出錯誤,做事一定要嚴謹,我很看好你的。”
楊信說道。
“末將明白,是末將做事粗疏了!”
曹文耀說道。
然後他趕緊回去重新炮製賬簿了。
這樣就可以了,給天啟兩百萬就足夠了。
這也不能說楊僉事貪汙,實際上這筆銀子他不準備要的。
這是給曹文詔,陳策部下各將,開原各將的,接下來他還得對遼陽幾個世家動手,而這些人都不是善茬,甚至引建奴入寇都有可能,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