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將被子卷得更緊了,含糊道:“好冷的……”
滿寶見他們總沒有動靜,忍不住探頭進屋看,見白二郎還睡著,便也不由鑽進去看。
白二郎在被子裡動了動,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躺著。
滿寶伸手和白善一起拽他的被子,他扯不過,不得不露出頭來,他一臉懵的瞪著他們,“你們想幹嘛?”
滿寶道:“太陽都快要曬屁股了,你怎麼還睡?”
白二郎還不理解他們呢,“這不冷不熱的天睡覺到好呀,你們為什麼要起這麼早?”
現在這種天微冷,卻又不是很冷,蓋了被子正好合適的時候是一年之中最適合睡覺的時候,在宮裡每日要早起讀書,為什麼休沐回來他還不能睡一下懶覺?
最後白善和滿寶還是合力將人從床上拽了起來,等他洗漱穿好了衣服,直接拿了兩包子給他就拖著一起走了。
白二郎:……
他忍不住回頭去找先生,伸手可憐巴巴的叫道:“先生——”
莊先生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白善和滿寶拖著他的速度更快了。
今天唐縣令也休沐,所以他難得清閒的在家裡和唐夫人下棋喝茶,好不愜意。
三人直接騎著小馬噠噠的找過來,反正兩家離得又不是很遠。
側門的門房認得他們,知道他們和自家大爺關係好,便放了人進來,同時讓人去後院找大爺。
等唐縣令和唐夫人從後院園子過來時,滿寶和白善正無聊的蹲在地上看螞蟻,白二郎站在邊上吃包子,那倆人還時不時的從他手裡的包子上揪下一塊來喂螞蟻。
別說唐縣令,連唐夫人都忍不住住了腳,半響無語。
白二郎吃著吃著,乾脆也蹲了下去和他們一塊兒看這窩螞蟻,還小心的從包子里扣了點兒肉丟在地上給它們吃。
唐夫人見了一臉的嫌棄,瞥眼看向唐縣令,目光在說:“這就是你朋友?你兒子都不玩這種遊戲了。”
唐縣令便握拳放在嘴前輕咳了一聲。
三人一起抬起頭來,滿寶眼睛亮亮,“唐學兄,學嫂,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
白善也眼睛亮亮:“唐學兄,我們找你商量些事兒。”
白二郎則問,“學嫂,你家有沒有茶水?”
唐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扭頭看向一旁候著的下人時笑臉微沉,“怎麼不給客人們上茶?你們是怎麼待客的?”
白二郎聞言,連忙道:“不怪他們,一開始我們是要坐在屋裡的,都是他們兩個要看螞蟻,我也是剛剛這一口包子噎了一下,剛才並不渴。”
一旁候著的下人們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進屋去給白二郎倒一杯茶水。
唐夫人這才沒追究。
夫妻兩個乾脆站在路邊那窩螞蟻邊上和他們說話。
這螞蟻顯然是剛出現沒多久的,還在花壇邊上,她就說嘛,家裡每天都要打掃一遍,一大早上的怎麼就在路上有了這麼一窩螞蟻。
唐縣令問白善:“你們找我何事?”
白善便三言兩語的將這兩天正熱鬧的太醫署報考的事兒說了,問道:“學兄治下能不能宣傳一下,讓合適的女子進太醫署學習?”
唐縣令揚眉笑了笑後道:“巧了,昨天晚上長博也找過我,說起這事來,讓我可以在治下找些適齡的小娘子送進去。”
滿寶眼睛一亮,“楊學兄也來找過你了?”
唐縣令轉了一圈,見前面下人還是多,就指了後面的園子道:“走吧,我們去那後頭說。”
到了後面園子的亭子裡,下人們上了茶後退下去,夫妻倆說話這才完全沒了顧忌,“知道你們太醫署這一下堵了多少人的路嗎?”
唐縣令笑道:“這會兒大家都等著要看你的笑話呢。”
滿寶愣愣,“我們堵了誰的路?”
“你們定下的工作和服役年限,針對的是誰?”唐縣令微微一笑,轉手指了唐夫人道:“你們問她,這幾日京中夫人們聚會是不是正惱這事?”
滿寶驚訝的看著唐夫人,問道:“學嫂,你也想佔朝廷的便宜,挖我們太醫署的牆腳?”
唐夫人正喝茶,聞言差點將茶水給噴了,她無奈的嚥下茶水,放下茶杯道:“我用得著嗎?”
她道:“雖說女醫難得,但你與我們家關係好,以後請你就是,等過幾年你把弟子教出來,病了花錢請到家裡來就是,哪兒用得著特特在家裡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