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和衛晨進樓裡給他們開窗,滿寶和白二郎熟門熟路的從窗戶那裡鑽了進去。
週四郎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只看到裡面一排排高高的,因為視線有限看不到頂端的書架,他忍不住咋舌,和一旁沉默的大吉道:“這府學可真夠有錢的,這麼多書得花多少錢啊?”
大吉道:“官學的書籍多數是書局負責的。”
“嗯?”週四郎沒聽懂。
大吉解釋道:“書局是印書的地方,一般像府學,縣學這樣的官學,所收之書多數為書局刊印。”
“那不是府學縣學裡的藏書一樣了嗎?”
“除此外,還有歷往官學留下來的書,學生捐贈的書,以及官學自己出錢購買的書,總會有不同的。”
週四郎有聽,但沒有明白,他直接揮手道:“管它是從哪兒來的呢,反正這裡頭的書很多,很寶貝,很值錢就是了。”
老周家統一的認識,家裡最值錢的東西,除了房子和牛外,就是滿寶屋裡的書了。
甚至進過縣城書鋪的老周頭還隱隱將書列在了牛之上。
一本書當然不如一頭牛珍貴,但一書架的書呢?
週四郎見自家妹妹成功混入一堆錢之中,便把窗給關起來了,然後拉著大吉去給他搬梯子,“我就先走了,你們忙著,對了,馬車就這麼停在外面沒問題嗎?要不要我趕到外頭找個鋪子寄存一下?”
大吉垂眸想了想道:“我與你一起出去吧。”
昨天他之所以跟進來是因為不放心,今後卻是沒必要了,反正最危險的爬牆他們都找到了解決辦法,在府學的一堆書生裡,小主子能有什麼危險呢?
大吉和週四郎走到牆底下,都不用去搬梯子,他直接拎著人就飛了出去。
週四郎對此很不滿,絮叨道:“你說說你,明明可以很輕鬆的把他們送進去,非得讓我折騰這一趟,費精力不說,還費錢,你知道益州城的梯子有多貴嗎?”
“不知道,”大吉道:“也不想知道。”
週四郎就噎了一下。
大吉跳上馬車道:“我要繞出去,你是自己抄近路回去,還是讓我送你?”
週四郎往前看了一眼那長長的巷道,轉身就走,“還是算了吧,府學離我們家才多遠,等你繞出去,我都能走回到家了。”
週四郎甩手自己走了。
大吉便把車趕到了府學的前門,就在那裡等著他們。
滿寶四人徜徉在書的海洋中,白二郎拿著昨天先生開的書單找到了第一本雜書,然後就跟衛晨嘀嘀咕咕起來,找了個光線不錯的位置坐下看書。
白善今天特別高興,比昨天還要高興。
畢竟昨天只是試一試,今天卻是能夠確定下來的,以後下學後再來藏書樓,他就有伴兒了。
不至於每次來藏書樓都是一個人,讓他覺著來這裡看書,還不如下學回家和小夥伴們一起翻書看。
白善看了一眼正認真抄寫的滿寶,也溜到書架間去找書。
他早有目標,所以一找就找到了。
他坐在滿寶身邊,小聲道:“你看這本書。”
滿寶看了一眼,忍不住放下筆接過,“咦,這裡竟然有下冊。”
白善笑著點頭,“你沒想到吧,藏書樓裡的遊記還是挺多的,基本上外頭書鋪有的,這裡都會新增。”
他小聲道:“每年書局都會送來一批新書。”
有些書是需要抄寫下來反覆誦讀,研究的,但有的書看的卻是趣味,比如白善手裡的這本雜記。
但,有趣味的雜記有時候就是比別的書更吸引人。
尤其是對滿寶這樣年紀還小的,滿寶此時就放下了筆,和白善坐在一起翻看他手中的那本雜書。
這是一本話本,說是遊記,但滿寶覺得更像是杜撰出來的野史,講的是作者遊歷北國聽到的故事,那些故事大多與歷史上的人物相關,各種型別的都有。
所以滿寶說它是披著遊記外殼的話本。
倆人就這麼共閱,哦,不,是荒廢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直到閉樓鐘響起,他們這才想起,先生給他們列的書單,他們還一本沒看著呢。
不僅沒看,他們連書都沒找出來呢。
倆人心虛的對視一眼,連忙將桌上的東西一收,與樓內的其他同學一起先把書還回去,
然後滿寶和白二郎從後窗溜出去,白善則把窗關好後從門口出去。
回去的路上,白二郎興致勃勃的和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