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曬好了衣服,辯解道:“先生說我們洗得不乾淨,所以要慢慢洗。”
“那可真夠慢的,行了,趕緊進屋吃飯吧,這會兒子誰家還沒吃晚食,真是快餓死我了。”
“還是有很多人家的,”白善寶道:“我們才回來的時候,有好幾戶才把菜拿出來清洗呢。”
“那我們家能跟別人家比嗎?”週四郎道:“我們既不下地幹活兒,在城裡也沒活計,人家是忙得沒飯吃,我們呢?”
三人齊聲道:“我們也是忙的。”
“是啊,好忙,好忙啊,忙著洗一套衣裳嗎?”
大吉也回來了,默默地坐下拿了筷子,週四郎先動筷給滿寶夾了一塊肉,大家這才開始用飯。
書房裡的蘭先生聽著隔壁的熱鬧,抬頭對莊先生笑道:“收到這樣的三個弟子,你也算得償所願了吧?”
莊先生對他笑笑。
蘭成許久不說話,給自己和莊先生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才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個痴人。”
莊先生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對他笑了笑。
蘭成便嘆氣,側首看向了外面,看著已經完全昏暗下來的天空道:“就不怕他也出不了仕嗎?”
莊先生不在意的道:“不能出仕,也自有別的用途,我這些年不也教出了許多學生嗎?好歹讓他們有了一技之長。”
蘭成便知道他多年的執念是不可能靠他一番口舌便能去掉的,便順勢轉開了話題,“鬧鬼的事是怎麼回事?要不是用晚食的時候家裡人說起今兒縣衙出了一樁奇案,我都不知道你這兒鬧鬼了。”
莊先生聞言便哈哈大笑起來,樂道:“三個孩子瞎胡鬧,把裝鬼的人嚇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