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晨道:“這會兒還管什麼馬車啊,先逃命要緊。”
大吉也道:“別管馬車了,四郎,你先看一下現在的位置,然後我們找路回去。”
週四郎只能應下,一行人轉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街口,週四郎逆著人群跑過去看了一下外面的街道,發現外面的人也混亂得很,正不斷的有人擠到巷子裡,他往外張望了一下,總算是看到了幾個記得的店鋪,大約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這才回去領著躲在巷子裡的一行人找準了一個方向走。
週四郎路不熟,有些巷子又不通,他們不得不先上主街走一段,才又避到小街裡去散開。
路上到處是急匆匆逃命回家的人。
走了約有兩個時辰,他們才繞了遠路回到康學街,此時早已過了午時,大家飢腸轆轆,一回到小院就累得不想動了。
滿寶臉色發白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臉色看著比年長的莊先生還要差。
周立君憂心的看著她,“小姑,是不是跑岔氣了?”
滿寶點頭,“之前跑得太急了。”
週四郎立即去廚房裡給她倒了一碗熱水,“要不要請個大夫?”
么妹自小身體就不好,還以為這兩年已經養好了呢,畢竟白白胖胖的,誰知道只是跑得急了一點兒就臉色發白了。
滿寶思索了一下,搖頭道:“不用了,我是被拉得太急,跑得太快,一口氣沒接上才那樣的。”
她仔細的感受了一下,沒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毛病。
其實其他人也有些氣喘吁吁的。
大家一起坐著休息,廚娘一臉疑惑的給他們上茶水點心,悄悄地問週四郎,“這是怎麼了?”
週四郎正有無限的話要說,被問得一個激靈,立即精神起來,小聲道:“你猜,剛才主街那邊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
“有人刺殺王爺了!”
廚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我的個乖乖,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週四郎深以為然的點頭。
莊先生喝了一口茶,眉頭緊蹙道:“這兩日,你們都不許外出,善寶,你後日去上學,也要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
白善寶應下,好奇的問:“先生,那些刺客是因為三年前的益州水患才刺殺益州王的嗎?”
莊先生沉默了一下後搖頭,“我不知。”
衛晨道:“都快過去三年了,要刺殺早刺殺了,為何要等到現在?我覺得不過是個藉口罷了,背後之人肯定不是災民,而且哪兒的災民會功夫,還會刺殺的?”
滿寶道:“這可不一定,當年犍尾堰決堤,洪水直接衝下來,下游可也有不少大家大族,頃刻間全沒了,一般的貧民百姓沒本事,難道那些家族後人也沒本事?”
白二郎連連點頭,“還有可能是別的王爺派來的殺手。”
“不可能!”白善和滿寶衛晨異口同聲,都瞥了白二郎一眼。
白二郎不服氣了,問道:“憑什麼不可能?”
衛晨:“哪個王爺吃飽了沒事幹去刺殺益州王?他只是聖上的弟弟,又不是聖上的兒子。”
滿寶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既然是王爺,那他們就是一家子的,不為爭位的話,誰會吃飽了沒事幹的去刺殺另一個王爺?”
莊先生倒不阻止他們談論此事,但也沒摻和,只叮囑道:“你們要討論也只需在家裡討論,出了這個門就要謹言慎行,別說些不該說的話。”
大家一起應下。
滿寶生平第一次看見王爺,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見刺客,興奮得不行,連帶著臉色都好了一些。
等廚娘把午食準備好端上來,她吃了一碗滿滿的飯,元氣就徹底回來了。
於是他們去到書房裡繼續討論刺客的各種可能性。
莊先生沒理他們,自己回了房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傍晚,衛晨在這裡用過晚食回去了,他們剩下的人這才聚到了房間裡說悄悄話。
當然只包括他們三個師姐弟,以及大吉。
三人湊在一起小聲的說話,大吉負責抱著手臂靠在門邊旁聽,“還記得那個賬冊嗎?”
“當然記得了,”滿寶道:“就是因為記得,我才讓他們趕緊逃命的。”
白善寶:“你說他們真的是三年前益州水患的災民嗎?”
這個問題,益州王也在問。
刺客到底沒能殺了他,但他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