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一邊給她看病,一邊問,“衙門的人來找我幹嘛?”
“你還不知道吧,那殷家是衙門裡的人,衙役們都聽他家的。”
看來殷家欺負人的事很深入人心,進來的五個病人中有四個提醒滿寶小心衙門裡的人的,還有的一個還在嘮叨,還沒來得及提醒。
不論誰提醒她,滿寶全都乖乖聽著,然後診脈下藥方,把病人送走。
等把最後一個要複診的病人送走,滿寶便嘆了一口氣,摸得出來她的病人今天都很興奮,因為脈象都很活潑呀。
滿寶將針包收起來,正打算收工回家,一人便撩起簾子進來,滿寶抬頭看,見他面色正常,不像是有重病的,便道:“我這要收工了,你去旁的診房裡看吧。”
那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對面的凳子上,把手啪的一聲放在脈枕上道:“旁邊的診房人太多了,你這兒沒人,我就要在這裡看,怎麼,你這不能看啊?”
滿寶還沒說話,他已經很兇的道:“不看病開什麼診房呀,糊弄人啊?”
滿寶看了他一眼,見他中氣如此足,便伸手搭住他的脈道:“行吧,我看看,你是哪兒不舒服?”
“我哪兒都不舒服,”他晃盪著腿道,“你給我看看我這到底是什麼病?”
滿寶一手搭著他的脈,一手將才收起來的針袋開啟,問道:“具體說說是哪兒不舒服,頭痛不痛?”
“痛!”
“那手和腳呢?”
“都痛,我都說了是渾身都痛你還問那麼多,聽不懂還是怎麼的?”
滿寶抬頭對他笑了笑,道:“確認一下,你前胸後背痛不痛?”
“痛!再問我砸桌子了啊,痛得我心思浮躁,特別想發火。”
滿寶就一臉同情的看著他,然後道:“你這脈象的確有點兒怪,我不太能確定,所以我要再確診一次。”
說罷右手捻了一根針扎進了他手臂的穴道里,男子沒想到她手這麼快,跳起來就嚷道:“哎呀,太疼了,殺人了,殺人了,大夫殺人了……”
滿寶左手一把拉住他的手,右手又捻了一根針扎進去,恰在此時,大吉和小鄭掌櫃一起衝進來,大堂裡的病人紛紛探頭往裡看。
男子見簾子被撩開,乾脆整個人往地上一躺,就踢著腿叫道:“殺人了,殺人了,無良大夫殺人啦……”
大吉看見滿寶沒事便鬆了一口氣,小鄭掌櫃卻要伸手去扶病人,滿寶連忙大叫一聲阻止他,道:“別碰他,我給他手臂上紮了針的,要是一不小心動歪了,這整條手臂就廢了!”
小鄭掌櫃手一僵,直起身子來懷疑的看著滿寶,他醫術雖然不太好,但也不要騙他好不好,這三個穴道不最多讓人手發麻,使不上力氣嗎?
但小鄭掌櫃知道,地上躺著的男子不知道啊,他本來正亂踢,一聽滿寶的話,右手便忍不住微微用力的攥了攥,這才發現右手果然使不上勁兒,而且一用力,針扎的地方還一突一突的,好似冒著氣似的讓針微微顫動起來。
男子一愣,也安靜了下來,抖著臉皮去看滿寶。
滿寶轉出了桌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你說的沒錯,你的病很嚴重啊,不過你放心,是可以治的,但要治好有點兒困難,你可不要亂動,要聽醫囑知道嗎?”
還躺在地上的男子回過神來,怒叫道:“你騙人,我根本沒病!”
滿寶一臉惋惜,“你看,你病得很重啊。”
說罷,右手一張開,露出一排針來,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小聲的哄他道:“你別怕,先安靜的躺著,我這就給你治病,別怕啊。”
男子更怕了,腿蹬了兩下,往後退了退,然後大叫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兄弟們快來人救我呀……”
濟世堂便跑進來三個青年,一把將小鄭掌櫃推到一邊,將地上躺著的男子扶起來,一臉兇悍的對著滿寶道:“幹什麼,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滿寶道:“我在治病呀。”
“治的什麼病,我看你們是想騙錢吧,看你都把我兄弟治成什麼樣了?”
“年紀這麼小,字認全了嗎你就坐堂看病了,你們濟世堂是怎麼回事,沒錢請坐堂大夫說一聲啊,請個孩子坐堂上什麼意思?”
“這是想騙錢呢,你們藥鋪的掌櫃呢,出來!”
小鄭掌櫃道:“我就是鋪子裡的掌櫃,你們有事找我。”
“喲,你就是掌櫃呀,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瞧你們請的什麼大夫?”
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