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都有些感謝姐姐們,要不是她們去堵白善,他們四人恐怕都不會有這麼多交集。
從那以後,殷或第一次在外人身上感受到了善意,和被平等對待的感覺。
原來被人這樣不“憐惜”的對待是那麼的讓人開心啊。
他很高興自己交到了朋友,他第一次覺得,原來活著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不管是白善、周滿還是白二,他們都很健康,不僅能夠跑跑跳跳,放肆的哭哭笑笑,還能拿著麻袋去套人……
做人,實在是太有趣了。
第一次,殷或有了為自己活著的想法,他想要活著,不要傳宗接代,遵從自己想法的活著,哪怕早早的死去他也甘願。
很多次,他都想和白善開口,他想把長壽送給他,身契他都裝好了,可他就是送不出去。
他到底不夠有勇氣,對上祖母期盼的目光,他說不出那句話。
最後還是周滿替他做了決定,告訴他,“只要你不成親,好好的養著身體,我能讓你多活好多年,真的。”
有了這個理由,殷或總算能試探性的和祖母開口。
只可惜祖母不信任周滿,不,她應該是不信任他。
殷或做了這輩子第三個最大膽的決定,把家裡給他熬的藥倒了,去喝周滿給他熬的藥,接受她的扎針……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做的第二個最正確的決定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偏離了家裡給他選的路,且越來越偏,最後偏到他能夠完全照著自己的想法來。
殷或曾經問過父親,“您不怪我嗎?”
殷禮搖頭:“不怪,只要你活著就好。”
殷或便紅著眼睛問,“那您以前為何不這麼認為呢?”
殷禮無奈的道:“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我以為你那樣是過得最好的樣子,我不知道你那樣活著那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