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琪一路滾下坡,一下就撞在了一棵樹上,力度之大讓他悶哼出聲,捂著胸口捲起身子來。
白景行和護衛們跑下來,伸手將人翻過來,見他頭冒虛汗,臉色蒼白,不敢亂動他,“快叫大夫!”
護衛應聲而去,白景行蹲下給他檢查,“你撞到哪兒了?”
她摸了摸他的頭,“頭疼嗎?”
楊琪壓著痛意道:“不痛。”
白景行就一路按下去,按到他的胸口見他臉色一白,悶哼一聲,便問道:“這兒痛?”
楊琪“嗯”了一聲,白景行有些擔憂,一路下摸,“腰呢,痛不痛?腿痛不痛?”
白景行檢查完,大夫也趕到了。
馬場裡養有大夫的,而且還是擅長跌打骨傷的,畢竟馬場裡都是極限運動,很是危險。
從趙依靈的馬受驚開始,便有馬場的人去通知大夫了。
楊琪滾下山坡的時候,大夫已經到半山坡上,所以下來的速度很快。
兩個大夫帶著一群護衛抬著擔架下來,因為不知道楊琪傷得如何,他們一時間沒敢移動。
白景行道:“他胸口受傷,懷疑是骨折傷到了肺部,左腿骨折,但不嚴重,其他皆是挫傷。”
大夫忙道:“沒有明顯的出血,先把胸口和左腿固定住,把人抬下去。”
楊琪身份不低,肯定會請京城醫署的醫者救治,甚至還可能請到太醫,他們這兩個還是不要上了。。
“大夫,楊公子暈過去了!”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楊琪意識越來越模糊,呼吸越來越短促,整個人臉色都發青了,這一看就是不好了。
“這這這,”大夫大驚,“這是內出血了呀!”
另一個大夫連忙開啟藥箱,取出一丸藥來要喂楊琪,“這是止血藥。”
楊琪連呼吸都困難了,怎麼吃得下藥,整個人都迷迷糊糊了起來。
白景行看得大急,“先扎針,將胸腔裡的血和氣排出來,不然他要死了。”
“這,白小娘子,我們不會呀。”
“這怎麼辦啊,大郎君,您堅持住,我們郎主和夫人都在宋州,臨走前把郎君交給我們……”
白景行見楊琪眼睛緊閉,脆弱的躺在地上,臉色白得好似天地間只有這一種顏色一樣。
她咬咬牙,伸手去翻大夫的藥箱,很快從裡面找出一根中空的針,她快速的連線上腸管,先把東西塞給了大夫,大夫慌張的接過,結巴道:“白小娘子,我,我們雖在太醫署裡聽過這種案例,但我們沒做過,甚至都不太記得其中要點,實在是不會呀。”
“我來,”她拿了剪刀,對護衛們道:“把他扶著坐起來。”
護衛們連忙將他扶起來,白景行一剪刀下去將他胸前的衣裳剪了,接過針後在他胸口上摸了摸,嚥了咽口水緊張的道:“我,我看我娘做過,在第七和第八根肋骨間,我且試一試,要是……你別太恨我。”
反正不試,你是一定會死的,試了,還有可能活著。
“對對對,白小娘子,你是周大人的女兒,肯定可以的……啊——”
大夫一句話還沒說完,白景行一針紮了下去,血液瞬間從腸管裡湧出,因為腸管不長,血液飆出成了一道直線,看著就嚇人得很。
從山上趕下來的各書院學生一看,腳都軟了,趙依靈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楊公子他他死了!”
與楊琪一道的國子監學生臉色蒼白的跑過來,“則之,則之……”
白景行卻是大鬆一口氣,衝他們伸出手,“別過來,這兒已經夠髒的了,你們再這樣跑過來,術後感染了怎麼辦?”
兩位大夫也回神,紛紛恭喜楊家的下人和白景行,“成功了,楊郎君吉人自有天相。”
又誇白景行,“白小娘子不愧是周大人的女兒啊!”
楊家的小廝東方低頭去看,就見他們家公子臉色稍緩,呼吸竟然順暢起來了,再去看潺潺流出來的血液,他一臉的茫然。
這,這,這出了這麼多的血,怎麼反而好了?
白景行穩住針道:“快把人送到醫署裡去,不,不對,送去太醫署,今天下午我娘在太醫署裡有課,她肯定在太醫署裡。”
“不知道他內出血的情況如何,必須讓我娘來救。”
眾人應下,忙將楊琪抬到擔架上,迷迷糊糊間,他睜開了眼睛,正對上給他扶針的白景行,含糊道:“多謝了……”
白景行根本沒留意,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