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挑眉,“什麼意思?”
白善道:“官鹽被劫,也就是說,他們是平白拿到的鹽,沒有時間、人工和材料的費用,只有部分運輸成本,這樣算下來極其低廉了,再以正常鹽價出售,那他們賺的可就不止一石五文十文的錢了。”
唐鶴輕拍了一下桌子,“對啊,他們要是再運到別的地方,鹽價不止這點,那賺的就更多了。”
周滿剛和明達說完百濟新羅呢,聞言敏感的問道:“什麼叫別的地方?”
殷或道:“番邦?”
唐鶴點頭,“不錯,我查了一下,那艘沉沒的官船一點兒也不簡單,按說,海船難造,特別珍貴,他們就算想搶鹽也不會把船沉沒了。”
這也是一開始沒人想是監守自盜,而是海寇橫行,搶劫官船的原因。
畢竟一艘官船並不比船上的鹽便宜。
“在官船沉沒前,萊州鹽場的官鹽損耗就很嚴重,單看或許沒留意,但我對比過你們北海縣鹽運司裡的賬目,他們的損耗,從生產到下船,是你們的十倍之上。”
白善聞言嘖嘖兩聲,“萊州的柳刺史看著挺精明的,為何會這麼想不開呢?”
唐鶴就一臉怪異的道:“我也是到了萊州才知道,和陛下密摺告發萊州鹽場有異的人是柳刺史。”
這下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白善最先反應過來,問道:“萊州鹽運司?”
唐鶴點頭,瞥了一眼白善後道:“當年北海縣鹽場太過矚目,鹽運司官職雖不高,但牽扯的利益極大,所以當時北海縣鹽運司是陛下太子和朝臣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選,為人正直剛強,其他地方的鹽運司就要差一些。”
白善揉了揉額頭,有些氣惱,“鹽運司才成立三年吧?”
怎麼就那麼快鬧出這種事來?
殷或卻是很理解,“即便鹽專賣了,價格往下調了一半,它依舊是最賺錢的行業之一,畢竟,這世上的人可以不喝茶,可以不用鐵,卻不能不吃鹽。”
明達突然道:“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唐大人,你要小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