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忠心領神會,也上前用力的盯著皇帝的嘴唇看,半晌後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懊惱道:“陛下,奴才實在看不出來啊。”
他小跑著去拿銅鏡,舉著讓皇帝自己看。
皇帝也盯著自己的嘴唇看了半天,同樣沒看出分別來,主要是他平時也不會留意自己的嘴唇啊。
他幽幽的看向周滿。
周滿肯定的點頭道:“真的黑了,我不騙您,不信您把蕭院正叫進來問。”
皇帝看向古忠。
古忠將蕭院正帶進來。
蕭院正仔細觀察過後道:“顏色是比以前深了一些。”
皇帝蹙眉,“之前蕭院正沒發現嗎?”
蕭院正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周滿道:“陛下,嘴唇顏色深,不一定是因為中毒的,人年紀大了,肝陽上亢同樣會顏色偏深的。”
皇帝:“……你不是說朕這樣是中毒嗎?”
“不,臣是說,您若真的想從外表上看出來,那就看您的嘴唇,您脈象浮躁,有肝陽上亢之疑,所以蕭院正判斷不出來是正常的,而我能判斷您是中了丹毒,靠的是脈象和經驗,並不真是從您嘴唇上的顏色來判斷的。”
皇帝乾脆的道,“你要想朕相信你的判斷,總要拿出一些證據來吧?”
周滿指著放在一旁的藥盒道:“最好的辦法呢,自然是陛下把丹藥給我研究,我要是能研究出來丹藥所包含的東西,也就知道有毒沒毒了。”
“這個時間太久了,朕更想從自己的身體上看出來,”皇帝盯著周滿道:“朕總覺得你有辦法。”
周滿激動的一拍掌,和皇帝道:“還真有!”
“陛下,我這兩年學習研究了一套解毒逼毒的新針法,這套針法沒有別的缺點,只有一個。”周滿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道:“就是特別疼,幾乎與女子生產之痛一樣,目前為止,只有唐大人有幸扎過此針,您……要試試嗎?”
蕭院正眉頭一皺,立即阻止,“不行,若是行針之痛如女子生產,病人只怕控制不住自己,到時候針移位,或是抗拒扎針,只怕有危險。”
周滿頷首:“是啊,所以可以試用一下麻沸散,先把人麻暈過去再行針。”
“但如此疼痛,恐怕麻藥很快就失去效用,而且,過於疼痛對心肺損傷也很大,”蕭院正道:“依照周大人你診斷出來的脈象,陛下的心脈顯然已有問題,不能再承受這樣大的刺激了。”
皇帝卻是躍躍欲試,“朕倒是想試一試。”
周滿也想讓皇帝試,道:“或許我可以稍減幾針,減緩痛苦,當時唐大人走了全套針法,那是因為他那毒來勢兇猛,不逼出來就立刻死了,陛下中的卻是慢性的毒藥,倒是可以慢慢拔除。”
皇帝連連點頭,就擼了袖子道:“來吧。”
周滿:“……得更衣。”
古忠連忙要服侍皇帝脫衣服,蕭院正突然道:“周大人,你的藥箱不在宮中吧?”
“呃,”周滿看向皇帝,“還真不在,但我隨身攜帶有針袋的。”
蕭院正:……
皇帝立即道:“就用你帶的針。”
皇帝把上衣都脫了,因為周滿說會很疼,所以皇帝便躺在了榻上。
周滿已經在心裡演練一番,確定了要減去的針和穴位,拿出針袋來,捻了針後就在皇帝身上找起穴位來。
一開始皇帝還沒什麼感覺,第三針紮下去時他便感覺到了疼痛……
周滿紮下第七針,皇帝臉上已經冒出細汗,身子微微發起抖來,臉色也有點兒白,不過他還忍得住,沒有叫出來。
周滿抬起他的手,“陛下您看。”
皇帝勉強扭過頭去看她,便見她拿針戳破了他的手指,擠出兩滴黑色的血來。
皇帝一愣,整個人震驚的看著那兩滴黑乎乎的血。
周滿將他五根手指都紮了,擠出十來滴血後把針拔去,改施另一套針法,皇帝感覺好受了許多。
等皇帝穿上裡衣,周滿便把盛了黑血的碗端給他看,“陛下可以往裡面加一點兒水,找兩隻兔子來餵食,看看它們的反應。”
皇帝靜默的看著碗裡的血半晌,“不必了,朕信你。”
周滿抬頭看了他一眼,“那這毒血陛下不要了?那我能不能帶回去?”
皇帝沒好氣的問:“你帶回去做什麼?”
“試驗呀,本來想著陛下要是用,那就由陛下來試驗,既然陛下不用,那送我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