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抖了抖,不過當著人前,他沒有說反對的話,只道:“他年少,又從小跟著他五叔唸經參禪,過於善弱,但治理地方如治國,那是應該秉公處理為要。”
郭縣令深以為然的點頭,笑道:“我也是如此認為,陛下也說,爭水素為民間大禍,這又是天子腳下,敢為爭水便拿人命械鬥的罪加一等,所以都該嚴懲。我已判了兩邊首惡斬刑,現在已經呈報刑部,只等他們稽核了。”
鄭族長淡然的道:“兩次械鬥皆是我鄭家這一邊受損嚴重,這一次更是傷及我幼子,兩邊同罪只怕不妥吧?”
他道:“我們這邊傷亡如此之大,若對方還與我們同罪,難道不是縱容爭水械鬥,將來誰強誰就強,一點虧不吃嗎?”
郭縣令道:“第一次械鬥先動手的是鄭家這邊的莊戶,而第二次更是鄭家這邊的莊頭先行挑釁,首者為惡,便是鄭家這邊傷亡較多也不能容情。”
連日來,他被彈劾的怒氣被挑起,皇帝要權衡世家和權貴,以及和皇族,和地方的關係,所以對鄭家要懷柔,郭縣令卻不怕他。
因此硬剛道:“本縣看二郎說的不錯,若他願意寬恕從者,本縣自然願意網開一面,但若不願,那兩邊從者也皆都同罪,至於首惡者,就是陛下也覺得可惡至極,罪無可赦。”
所以,你要想把莊頭和他兩個兒子撈出來是不可能了,我最多讓你把底下的莊戶撈出來。
端著藥碗一口一口將藥喝完,又喝了一口白水的鄭斐不輕不重的放下碗,卻吸引了正互不相讓的倆人。
郭縣令和鄭族長一起看向他。
鄭斐則看向候在一旁的小廝,衝他微微點頭。
小廝偷偷看了一眼鄭族長,然後頂著莫大的壓力出去捧了一個盒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