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沒什麼功夫,但我是大夫啊,不信你問大吉,她是不是很適合習武?”
白善就扭頭看向跟在後面的大吉。
大吉:“……是。”
白善瞪圓了眼睛,“還真是?她適合什麼功夫?”
大吉道:“其他還未知,但她一定很適合硬功。”
頓了頓又道:“她要是練習郎主從戒嗔大師那裡學來的功夫,會比郎主你更適合,就看悟性怎麼樣了。”
周滿道:“她……很單純,我覺得天尊老爺素來公平,她既然心思純淨,那必定另有天賦造化,所以我賭她悟性不錯,十碗酸梅湯,賭不賭?”
白善:“一天半碗的喝嗎?”
周滿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憋屈的應下了。
她最近很喜歡喝酸梅湯,要不是心裡告訴自己孕婦不宜多喝,她恨不得一天兩碗的喝,但她覺得一天一碗還是可以的,但白善認為解暑的方法有很多,所以剝奪了她喝酸梅湯的樂趣。
白善也覺得她應該賭對了,但依舊點頭,“行吧,那就賭十碗酸梅湯。”
不過這也不是馬上就能知道的事,要考她在習武上的悟性,最少要等她的傷好了再說。
倆人並肩走到一扇門前,大吉上前敲了敲門。
門房開啟門看見是他們,立即將兩扇門開啟,躬身笑道:“周大人,白縣令,公主和駙馬爺已經到了,現在都在後院呢。”
白善點了點頭,牽著周滿的手進去。
這是殷或剛買下來的宅院,他大概是嫌棄縣衙太吵,所以乾脆買了院子搬出來,離縣衙也不遠,距離白二郎他們買的院子更近,就在隔壁。
現在白二郎就在和他商量著是不是在兩家的牆上開一道門,“這樣進出也方便些,你一個人住,要是不想做飯了,還能到我家來吃。”
殷或很淡然,“廚娘做飯,我不麻煩。”
“吃不完不浪費嗎?”白二郎極力勸說。
“還有下人呢,不會浪費的。”
殷或搬出縣衙後院就是嫌吵,又怎麼會在牆上開門?
要不是北海縣的房子實在少,又難買,他其實更想和白二郎住對門,而不是住牆靠牆。
再開一道門,那和同住一個府苑有什麼區別?
見周滿和白善到了,殷或立即轉開話題,“聽說你今天收了三十多個人?”
“對,”白善笑道:“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明達其實有些不理解,“你近來招募的人也不少了,還要再招多少人?”
現在城外官田上的人已經快兩百數了,這樣的架勢,要不是正值太平盛世,主事的又是白善,她幾乎要以為他心懷不軌了。
白善道:“來多少我收多少,不過我自己預估過,除了聽到訊息過來的流民數量不可控外,其他縣過來的人應該不會超過五百人。”
不僅明達公主,連白二郎都忍不住嚴肅了些,他看了看明達,又看看白善,代替她問道:“那算上流民和本縣的人,豈不是有可能上千人?”
“對。”
白二郎眨眨眼,“你該不會想著把縣衙的官田都耕作起來吧?”
白善道:“是這麼打算的,但這一千人也未必能種完,所以我說我來者不拒。”
“當地百姓不會有意見嗎?”便是白二郎都知道,“那些官田本來應該是分給他們成丁的。”
白善道:“我也沒說不分給他們,只是現在他們還沒有成丁分地,而我不想土地荒廢,所以先叫人耕作起來。”
“可是……”白二郎隱隱覺得哪兒不太對。
殷或放下了茶杯,問道:“可是這些長工在這裡做久了,將來他們耕作的官田要分給成丁,他們又該去往何處呢?”
白善道:“所以我還每年還需要一部分役丁去開露地養地,將生地養成熟地。”
殷或恍然大悟,然後便忍不住笑起來,“你倒是算計得夠長遠,就不知下任縣令能不能如你這般堅持了。”
要是能繼續白善的政策,那麼自然是不怕新生兒成丁後無田可分。
周滿道:“現在過來投奔的人,要麼是已經到了絕路,要麼是快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我們總也要顧念他們的。”
當下的人,有勇氣離開家鄉的人不多,而一無所有背井離鄉的人更是少,能找到北海縣這裡來打長工的,多半是沒別的活路了,他們總不能為了將來可能長成的成丁就把不管這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