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終於明白,為何王聞燕說,只要諾曼家族和都鐸家族通緝此人,那這兩家就要有大難了。
被這種人莫名其妙的近身,就是所有巫師的災難。
不管你修習過多少巫術,冥想過多少次,只要你念不出咒語,那你就是普通步兵而已,沒有什麼區別。
伯克利家主心中暗恨,今晚來舞會的巫師不過十分之一,若是多來點其實也不至於就這麼任人拿捏了。
只是,對方既然有隨手取自己性命的能力,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自己呢?
這樣說雖然有些屈辱,但伯克利家主很確定的是,對方現在確實有殺自己的能力,只是不想殺而已。
伯克利家主也是個有血性的人,他自知吟唱咒語已是做夢後,便乾脆將金色真視之眼扔給了任小粟,然後怒吼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羞辱於我?!”
果然,只有丟棄了真視之眼,任小粟才給了他一次完整說話的機會。
結果,那真視之眼划著拋物線飛到了任小粟的手裡,任小粟則又把真視之眼給扔回了伯克利家主手中:“老老實實在旁邊站著,你只管好好跟諾曼、都鐸打仗就行了!”
伯克利家主愣了一下,自己掌控頂級巫師家族這麼多年,還特麼是頭一次被人當成工具來使用。
合著對方不殺自己,就是為了留下伯克利家族來對付諾曼和都鐸?!
伯克利家主還想說點什麼,可任小粟已經不再理他,而是轉頭對王聞燕說道:“王氏要對西北動手了是嗎,所以才會這麼急於讓巫師國度統一,這樣巫師國度才有餘力來牽制我們。”
王聞燕一言不發,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任小粟嘆息道:“為什麼就非要捲起戰爭呢,大家和平相處不好嗎?”
王聞燕說道:“我只是外出遊歷,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
“帶著你王氏的槍炮遊歷?世上哪有這種道理,”任小粟感慨道:“我知道你是王氏的外交官,肯定不會承認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們現在的每一個決定到數萬人、數十萬人、數百萬人的命運。”
王聞燕搖搖頭:“壁壘聯盟的百姓受苦久矣,只有統一才能改變這一切。”
“我不否認你的觀點,”任小粟說道:“但如果王氏現在的做法實在太激進了。”
“變革怎麼可能沒有犧牲與流血?”王聞燕冷聲道。
“別人的犧牲,別人的流血,”任小粟聲音也冷了下來:“我始終認為,壁壘聯盟統一是沒錯的,但你不能在遠征軍團南下的時候出賣同胞!火種是你們的敵人沒錯,但他們堅守著自己的底線,為壁壘聯盟流過血。他們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陰謀裡。”
“有區別嗎?”王聞燕說道:“結果是好的,過程如何是否重要?”
一旁伯克利家主鐵青著面孔說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
任小粟瞥了他一眼,然後老許就把這位伯克利家主拎到一邊去了。
伯克利家主:“……”
起初他以為對方是來暗殺自己的,後來發現不是。
緊接著他以為對方要掠奪伯克利家族的真視之眼,結果也不是。
最後他以為自己好歹能插上兩句話,然後發現對方甚至都不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
沒有談判,沒有批判,什麼都沒有,對方把他拎到一邊的意思就是,你安靜的待著,這裡沒你的事。
可他伯克利家族才是這城池裡的主角啊!
任小粟對王聞燕笑道:“想拖延時間?想必燃燒騎士團已經帶兵包圍過來了吧,伯克利家族的其他巫師也在趕來的路上,但你有信心留住我嗎?”
“你也留不住我,”王聞燕冷聲道。
話音未落,任小粟雙腿驟然發力,那些躲在角落的溫斯頓名媛只感覺自己眼睛一花,那原本站在舞池中央的少年便已經殺到了王聞燕的面前。
任小粟越快,他們便感覺自己越慢,大家就像是身處幾米深的泳池底部,所有人都因為池水的阻力而變的行動緩慢,只有任小粟的速度才是正常的。
彼此就像是生活在兩個維度的生物。
伯克利家主不再說話了,他內心裡只有一個疑問:中土人是全都如此強橫,還是隻有面前這少年如此強橫?
他看了一眼身旁不遠處的老許,手指搓動著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紅寶石扳指。
不過最終,伯克利家主像是放棄了自己的某個計劃,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