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包括騎士與任小粟在內,都以為王氏和安京寺失手了,畢竟王聞燕化作黑色煙霧潛入青禾大廈的一幕,他們並沒有看到,在此之後,衛星依然照常運轉,一點都沒有被劫持的跡象。
只有楊小槿知道,楊安京籌謀了那麼久出手,必然是成功了,不然當天晚上自己姑姑也不會那麼淡定自如。
這些年來,唯一讓暴徒失手的,也只有慶縝一人罷了。
現在,楊安京已經找到了制衡慶縝的方法。
正在任小粟思考問題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背後的楊小槿說道:“你要來洗澡嗎?你也一個多星期沒洗了嗎?”
任小粟顫抖著聲音問道:“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楊小槿回答道:“難道不嫌身上髒嗎?”
任小粟突然就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過去了啊……”
“過來吧。”
只是任小粟手腳並用的重新爬回半山腰,卻見到楊小槿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好了衣服,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行啊,比之前強了一點。”
這說的,大概是之前的帳篷事件了。
任小粟頓時無語了,他都沒聽到水聲,這楊小槿絕對是存了心思要捉弄他的。
有時候任小粟覺得,他有些沒法給楊小槿下一個準確的定義,來評價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她是完美級槍械大師,死在她手上的敵人已經不在少數了,可她又擁有一大堆充滿了童趣的完美級、大師級技能,例如跳皮筋、唱兒歌……
楊小槿可以穿越人潮去拯救他,也會因為丫鬟的事情追殺他一個禮拜。可以很正經的談事情,幫助任小粟瞭解這個世界,也會玩心大起的捉弄他。
這個姑娘,總能給他的生活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行了,洗澡去吧,”楊小槿擺擺手就朝山坡走去:“別用我剛才的池子啊。”
“誰稀罕呢真是的,我是那種人嗎?”任小粟都無語了。
可正當他脫衣服呢,山坡處傳來楊小槿的聲音:“身材還真不錯。”
任小粟驚愕回頭,正看到楊小槿在山坡上探出個腦袋看著他,嚇的任小粟衣服還沒脫完就掉進了溫泉坑裡,他怒吼:“你幹嘛呢,憑什麼你能看我,我不能看你,這不公平!”
“那你看啊,”楊小槿說道。
然後任小粟就又慫了。
“說正經事,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楊小槿坐在山坡上背對著任小粟問道。
任小粟想了想:“老王這邊想要做西北和中原的生意,我覺得大忽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起碼西北那邊我還算有幾分面子,之前打宗氏的時候交過一些朋友,都算是換了命的交情,與其在中原誰也不待見,還不如往西北走一走,我也沒什麼太大的野心,能找個安身之所就很好了。”
這時,楊小槿聲音突然柔和了下來:“之前打仗的時候,受傷了嗎?”
“沒有,”任小粟搖搖頭:“你也知道,我很謹慎的,一般是確定能成功才會出手。”
“嗯,”楊小槿只是嗯了一聲,她能想象到當時有多兇險,戰爭之中的生死,已經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了,就算你再強,戰場上的子彈也沒長眼睛,一場小範圍戰役就是幾十萬顆子彈飛來飛去,受傷的機率非常大的,任小粟雖然沒受傷,但這並不代表不危險。
她最終還是說道:“我不知道你活下來了,如果知道,我會來西北幫你的。”
任小粟察覺到,楊小槿語氣中似乎還有些愧疚。
“你不用愧疚,真的,我這不是沒事嗎?”任小粟笑著說道。
“那你現在是打算回西北?”楊小槿問道。
“我要先把去西北路上的土匪給打掉,”任小粟說道:“178要塞也很頭疼這些土匪,但因為地理位置比較敏感的緣故,他們沒法出兵,不如我直接出手幫他們掃清這些障礙,等這件事情做完,我才能放心老王在這條路上做生意。”
“然後呢?”
“然後就是要找到顏六元吧,你這邊有六元的訊息嗎?”任小粟問道。
“沒有,當時我去追殺傷你的人了,沒注意別的,”楊小槿說道:“不過他和小玉姐應該都沒事的,起碼洪水沒有波及到他們。”
“嗯,一定可以找到的,”任小粟篤定說道:“對了,你接下來要去哪,有什麼打算?”
“我?”楊小槿沉思了片刻:“你去哪,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