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的刑訊已經持續了將近26個小時,那地下室裡羅宗仁時不時傳出的哀嚎,從嘹亮有力,到最後的有氣無力。
有時候刑訊會經過幾天甚至數十天之久,因為大部分時候為了人道主義,只能用不讓睡覺、飢餓等方法慢慢讓罪犯心裡崩潰,這些手段也很有效,就是見效要稍微慢了一點。
然而那些較為殘酷的刑訊,基本也就是一天到兩天速戰速決。
羅宗仁能扛26個小時,本身就已經算是意志極其堅定的人了。
期間,羅宗仁發出的慘叫聲傳到其他層的地下室,那裡還關押著其他與此事無關的間諜與官員,實在是羅宗仁的叫聲太慘烈了,搞得他們心神不寧、心生恐懼。
結果就是,羅宗仁這邊還扛著呢,其他樓層的人竟然還沒被審訊就交代了,這倒是讓大家有點沒想到的事情……
在這26個小時裡,周其只睡了三個小時,其他時間全都一言不發的想盡方法折磨羅宗仁,一個字都沒問過。
好幾次任小粟感覺羅宗仁都想開口了,但周其壓根沒給對方機會。
某一瞬間,連任小粟都覺得周其可能是在滅口……
羅宗仁非常想與周其辯論,這種人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不管成熟不成熟,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是完全自洽的。
這種自詡聰明的罪犯蟄伏在洛城兩年時間,精心策劃一次盛大的殺人事件,其實他內心很苦悶,應該是有傾訴欲的,他想告訴別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又或者想要自殺,為自己策劃這一切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做一個所謂的‘殉道者’。
可是,周其什麼都不問,也不讓他死。
臨時休息的時候,這層地下室裡只餘下羅宗仁和濃濃的血腥味,周其走到別墅區的花園裡點燃了一根香菸,默默的思索著什麼。
羅嵐問道:“怎麼樣,按照你的經驗,有進展嗎?”
任小粟在一旁聽著,不過他也知道周其有自己的計劃,所以沒有干涉過。
只是聽羅嵐這句話的意思,看樣子周其以前也沒少幹這種活啊?
周其想了想說道:“火候還是不夠,這都二十多個小時了,我能感受到他還在負隅頑抗。所以,我暫停這一會兒,是想怎麼來摧毀他的自尊心,這樣的罪犯自命不凡,要徹底摧毀他的自尊心,才能開啟這個缺口。”
說完,周其便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間,周其掐滅了菸蒂,轉身走回地下室。
此時的羅宗仁已經奄奄一息,任誰看到都會覺得他已經快要不行了,但周其堅信他還有抵抗的意志。
周其喊來士兵說道:“準備一個能綁人的架子,我等會兒要用。”
說著,他直接從工具器皿裡挑出一根鋼針來,一下子就紮在了羅宗仁的右腹部下方。
頓時間,羅宗仁竟在這一針之下立馬大小便失禁了,如今精準的手法,就連任小粟也是第一次瞧見。
不得不說,這周其也算是術業有專攻了。
羅宗仁憤怒的嘶吼著,似乎有點接受不了自己大小便失禁的現實。
緊接著,周其對士兵說道:“把他綁到架子上去,讓洛城人民看看他的醜態,告訴大家這個殺害江敘先生的兇手,不過是個醜態畢露的小人而已。”
話音剛落,任小粟便發覺羅宗仁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有點接受不了自己被遊街示眾的結果。
羅宗仁看不起那些普通人,看不起那些他曾經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螻蟻,所以他更加沒法接受自己被放在這些人眼前公開處刑,被這些人鄙夷。
只是這一瞬的神態變化被周其收入眼中,他心中長長的出了口氣,自己似乎終於找到了突破點。
周其沒理會羅宗仁,而是對士兵說道:“動作快一點,等會兒就天黑了,記得把他衣服扒了,臉洗乾淨一點,讓大家記住他的模樣。”
這時候,地下室裡傳來羅宗仁微弱的聲音:“內們想門什麼,我唆。”
羅宗仁的意思是:你們想問什麼,我說。
周其笑眯眯的說道:“之前不還挺堅強的什麼也不說嗎?”
羅宗仁痛心疾首:“內們什麼也沒問啊!”
“奧,這麼回事,”周其樂了:“去,準備好的架子先擱著,給他找一副合適的假牙來,這說話聽著太費勁了。”
任小粟的心情也輕鬆下來,刑訊27個小時後,羅宗仁終於開口了!
慶氏的人找來十多副假牙,試了好幾副才找到合適羅宗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