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騰。
陸南晟接了一個電話,轉頭朝宋硯堂抬了抬下巴:“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你的任務呢?”
宋硯堂抬腕看了看時間,“顧衍之應該快到了。”
陸南晟端起面前的酒,“另一個呢?”
宋硯堂沒有吭聲,拿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對面很快就接聽了,只聽宋硯堂沉聲道:“西西,我在雲騰,想見你一面……見完這一面,以後我絕對不再糾纏你。”
陸南晟撇了撇嘴,滿臉譏諷。
“她答應了。”宋硯堂收了手機。
話音剛落,包廂進來一個人,正是顧衍之。
看見宋硯堂跟陸南晟在一起,顧衍之愣了一下,不過神情很自然,既然來了也沒有立刻就走的道理。
大家都認識,也不用介紹。
顧衍之的視線在宋硯堂和陸南晟臉上掃了掃,表情淡淡的,“兩位既然湊一起了,想必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吧?說吧,什麼事。”
陸南晟知道顧衍之不待見他,沒有開口。
宋硯堂開了一瓶好酒,給顧衍之和陸南晟倒了一杯酒,笑了一下:“不管怎樣,為了宋禹年,乾一杯。”
“宋禹年”三個字從他嘴裡出來,顧衍之聽著就覺得很不舒服。
這宋硯堂有多瘋狂,顧衍之是心裡有數的。
並且,顧衍之並不恨宋禹年,如果真要說恨,他恨宋硯堂,恨他自己,也不可能恨宋禹年。
很多失眠的日子裡仔細回想,他甚至是感激宋禹年的。
如果沒有宋禹年,他的罪孽就更加深重。
也許宋硯堂這個魔鬼的陰謀就得逞了。
也許西西……
他不敢去想,因為每一次去回想自己所犯的錯,他就會更加痛徹心扉地意識到他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祝福是真的。
沒辦法原諒自己也是真的。
不知不覺喝了杯子裡的酒,陸南晟勾出一抹奸笑,也把杯子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宋硯堂的酒杯抵在唇邊,卻沒有喝。
幾秒過後,他眼睜睜看著陸南晟和顧衍之倒在了沙發上。
……
第二天,陸南晟是被一陣快門聲吵醒的。
眼前似乎有無數的閃光燈,晃得他睜不開眼。
閃光燈?
陸南晟覺得不對,猛地睜開了眼睛,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
然後閃光燈就閃的更厲害了。
“陸總醒了,陸總,請問您有什麼好想說的?”
“陸總,這件事夫您妻子知道嗎?”
“陸總,這兩個女人是誰?”
好幾個記者,嘰嘰喳喳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丟擲來,砸得陸南晟面無人色。
床上的兩個女人也被吵醒了,尖叫著撲向陸南晟,三人抱成一團,把一干記者激動的不行。
臥槽這猛了,快拍。
陸南晟殺人的心都有了。
怎麼會這樣?
他明明和宋硯堂約好了,把顧衍之和駱西騙到雲騰,下藥,然後把他們丟到酒店。
這些記者就是為顧衍之和駱西準備的,到時候醜聞一曝光,宋禹年就會成為辛城最大的王八,看他還怎麼橫。
可是現在,他自己卻成了醜聞的男主角。
宋硯堂!
“滾滾滾!”陸南晟簡直要瘋,直接跳下床開始趕人。
完了……
隔壁,顧衍之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
醒來發現自己在酒店,身上衣服還好好的。
想了又想,顧衍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記憶是在進了雲騰的包廂、然後喝了一杯酒就終止了。
顧衍之清楚自己的酒量,雖然很爛,但絕對不至於一杯倒。
所以,自己是被下藥了?
誰?
宋硯堂?
可是宋硯堂的目的是什麼,總不可能是把他弄暈,然後扔到酒店睡一覺吧。
顧衍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別說衣服,連鞋子都穿得好好的。
他下床走到門口,站在門邊聽了聽,然後就聽到了陸南晟的聲音。
陸南晟抓住了一個記者,氣急敗壞的把人按在了牆上,厲聲質問:“是誰指使你們的,誰?是不是宋硯堂?”
記者自然不會說實話,一群人直接跑掉了,反正照片已經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