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胸膛上的衣服都溼了，風一吹，冷得人發抖。

但是胃裡相當熱。

不，不是熱，是疼。

空腹喝了那麼多白酒，他原本就不好的胃直接痙攣。又彷彿變成了一個火球，要把他從裡到外整個燒起來。

“噗……”酒和血噴了一地。

陳樓大概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的嬌貴，為了防止他凍死給他喝口酒，竟然還吐血了。

臉色沉了沉，又在顧衍之臉上拍了幾下，陳樓冷笑一聲：“只要宋禹年來得快，你就不會死。”

“你殺了我。”顧衍之說，聲音很輕，強忍著胃裡的劇痛才沒有叫出來。

“我殺你有什麼用？我要的是宋禹年的命。”

陳樓舉目四望，到處都黑洞洞。

但是他知道有人看得見他。

視線鎖定一個方向，他舉了舉手裡的遙控器。

囂張至極。

“他不會來的，我跟他……也是仇人……”顧衍之慘笑：“你覺得宋禹年那樣的人，他、他會為了他的情敵，以身犯險？”

陳樓有些陰鷙的目光微微一凜：“他會來。”

因為，宋禹年也想要他的命。

仇人嘛，總要對方死乾淨了，才會安心。

“老闆，有車過來了。”有人從廠子裡出來，冷聲稟報。

陳樓吹了一聲口哨：“你看，來了。”

空曠的場子裡又只剩顧衍之一個人。

宋禹年竟然真的來了！

剛開始得知這些人要用他來當魚餌引宋禹年過來的時候，顧衍之心裡確實有過一個歹毒的念頭。

如果宋禹年死了就好了。

那西西就可以回到他的身邊了。

只是這個念頭很快就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宋禹年不能死，西西會崩潰的。

宋禹年不能死，顧衍之自己想死。

如果他死了，西西肯定會記他一輩子，也會原諒他了吧？

這個念頭迅速在顧衍之的心裡紮根發芽。

他看得出來，宋禹年對西西是真好，比他好一萬倍。

所以他嘴上說著要把西西搶回來，喊著不甘心，其實心裡已經認輸了。

並且也不敢做任何傷害駱西的事。他已經輸了，不能再讓西西覺得他是一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