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你剛十八歲，車子是我爸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很開心，我也很開心。”駱西看著車窗外，神色異常平靜：“命中註定，我不是那個坐你旁邊的女人。”

顧衍之幾乎要抓不住方向盤。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他其實並不是像嘴上那樣信任駱振風。

嘴上說著相信，其實內心深處，那些挑撥離間的人劃下的裂痕一直都在。

他當然不願意承認，選擇住到駱振風家，其實是他設計的。

因為懷疑，所以他才會故意住到駱振風家，才會故意把公司交給駱振風打理。那個時候的他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也知道什麼叫做人言可畏。

他在賭。

他賭駱振風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會動顧氏。

他賭贏了。

只是當宋婉清把那些“證據”擺出來的時候，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懷疑就爭先恐後的冒出來，讓他什麼都忘了。

也忘了駱西。

顧衍之閉了閉眼睛，每一次把心臟挖開，掏出一點他刻意忘記的真相，那種感覺讓他清楚了什麼叫做凌遲。

是他對她不夠好。

是他辜負了她的一腔真情。

是他沒有緊緊抓住他。

是的，都是他的錯。

他懂了。

可是也遲了。

駱西不再說話，也不看他，車子很快就停在一家飯店跟前。

確實，應該吃午飯了。

駱西跟著顧衍之走進飯店，是一傢俬房菜館，以前他們來過。

顧衍之知道駱西不想跟他說話，就自作主張點了兩桌菜，他和駱西一桌，楚封和方蘭一桌。

都是駱西喜歡吃的菜。

喝了一口水，駱西看向顧衍之，“有什麼事，你說吧。”

“我跟宋婉清離婚了。”顧衍之說。

“我知道。”駱西說。

顧衍之：“……”

她知道，她非常平靜。

顧衍之下意識摸出了煙盒，只是看到對面的駱西，他到底沒有把煙拿出來。

“西西，我、我跟宋婉清一直分房睡。我從沒碰過她，我……”

堂堂一家大公司的老闆，此刻的他無措的像個孩子。

他知道不該跟駱西說這些，可是駱西好不容易出來跟他談談，他又想告訴她。

不管她聽了是不屑還是不信。

駱西沒有不屑，也沒有不信，她的反應很淡漠：“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顧衍之看著她，眼睛突然酸澀。

他想說他很愛她。

他想問他們可不可以回到從前。

他想說的話很多很多，但是他知道所有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談話終止。

顧衍之鬆了一口氣，用乾淨的筷子往駱西面前的空碗裡夾了一隻蝦仁。

他暗暗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喪。

笑了笑，道：“我知道駱叔的案子現在還缺關鍵的線索，西西，我知道陳開在哪裡。”

聽到這個訊息，駱西並沒有露出驚喜或者驚訝或者別的表情來。

“然後？顧總有什麼條件？”駱西問。

顧衍之剛剛調整好的表情再一次僵住。

他直直地看著駱西，猛地發現，眼前的駱西真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駱西了。

這一年來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讓她的天真爛漫死了，死在了一次次的絕望和眼淚中。

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吧？

顧衍之絕望地想。

“西西，我不是……”他痛苦地看著她：“我不是要跟你談條件，我顧衍之，還沒有那麼卑鄙。”

駱西站起來，“那麼，你今天要跟我談的應該就是這件事了吧？已經談完了，顧總你慢用。”

顧衍之：“……”

他看著駱西帶著楚封和方蘭下樓，走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已經不需要他了……

駱西上了車，等車子發動了，才道：“看來顧衍之也在關注案情的發展，那個叫田雷的協警有訊息了嗎？”

楚封表情變了變。

“怎麼回事？出了意外？”

楚封趕緊道：“不是，陳開一直在我們的監控中，只是那個田雷……之前因為您和六爺的婚禮，怕跟你說了讓你心裡不舒服。夫人，田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