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駱西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還在跟這人生氣,捂著胸把身子又往水裡沉了沉。
宋禹年幽深的眸子盯著她,“你的硯堂哥很擔心你,此時正在樓下。”
駱西:“……”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還是那個冷麵煞神宋禹年嗎?
“謝謝告知,我馬上下去見,麻煩六爺迴避一下。”
宋禹年眼眸深了深,“現在要我回避了?是誰夜夜抱著我不撒手,嘴裡喊著‘小叔不要走,不要走’的?”
駱西:“!”
這人不是宋禹年吧?
是被誰附身了吧?
難道被自己氣瘋了?
喂六爺,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駱西搓了搓手臂,被宋禹年嚇得不輕。
好在宋禹年也沒有留在這裡看她穿衣服的興致,涼颼颼地瞥了駱西兩眼就走了。
駱西趕緊換了衣服,一邊擦頭髮一邊跑了下來。
不過她不是為了著急見宋硯堂,而是她真的餓了,著急吃飯。
只是這落在宋禹年的眼裡,那意思就自然不一樣了。
六爺非常生氣,撒嬌親親都不好使的那種。
他沉著一張漆黑的俊臉坐在宋硯堂的對面,直盯得宋硯堂想立刻逃跑。
“小、小叔,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宋硯堂小心翼翼地問。
面對家裡這些兄弟侄子,宋禹年向來沒什麼好臉色,更何況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相當之糟糕,連哼都懶得哼。
宋硯堂吞了吞口水,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
“硯堂哥。”駱西下來了。
宋硯堂一副得救的表情,滿臉驚喜:“西西,聽說你不見了,到底怎麼回事?爺爺讓我過來問的,他老人家也很擔心。”
駱西很抱歉,“我就、就突然想我爸,去看他了,忘了跟你們說,實在不好意思啊硯堂哥。”
宋硯堂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這屋裡實在呆不下去了,宋硯堂有一種錯覺,他要再不滾蛋,估計會被他小叔丟出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小叔,西西,你們還沒吃飯吧?那你們先吃飯。”
宋禹年:“滾。”
駱西:“……”
畢竟這人對自己親侄子都是這種態度,駱西還能怎樣?
“硯堂哥你慢走。”
“嗯,回頭再來看你。”
“好的。”
宋禹年:“……”
小東西明顯是故意的!
駱西是真餓了,不過她忍住了。
“六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飯了嗎?”駱西問。
說完肚子裡又是一陣響。
這種事第一次還會覺得尷尬,第二次就沒那麼在意了。
再說她也確實是餓,昨晚就沒吃,一直到現在,早餓了。
宋禹年不吭聲,只涼颼颼地看著駱西。
“你不吃啊?”
宋禹年:“……”
“你不吃我吃。”
請示過了,是你自己不吃的。駱西走到餐桌旁,坐下來就開吃。
宋禹年:“……?”
儘管很餓,駱西的餐桌禮儀還是有的。默默吃著飯,因為憋著氣,腮幫子鼓鼓的,跟個小倉鼠似的。
其他人也不敢說話,腦子好使的江舟和宋柏巖早就溜了,剩下腦子不好使的楚封和上官曄苦哈哈的杵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屋子裡安靜得可怕,只有餐具偶爾相互碰撞的聲響,不大,反倒讓這屋子裡的氣氛顯得更加的不可描述了。
尷尬,尷尬中又似乎透著某種沒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曖昧。上官曄後知後覺發現此地不宜久留,忙扯了扯楚封,對宋禹年道:“六爺,小姐昨晚沒有休息好,你這身體也需要臥床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就那個……早點休
息?”
趕緊扯著楚封那個棒槌跑了。
這邊駱西吃飽了,擦了擦嘴,拍拍手,朝宋禹年笑了笑:“六爺,需要我扶你嗎?”
宋禹年覺得這丫頭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
但是,駱西一主動他就沒辦法了,哪怕駱西這笑容很假,六爺也相當受用。
“好吧。”
宋禹年沉著臉,朝駱西伸出手。
駱西:“!”
這人還真要人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