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從後視鏡看了看後面白色的小人兒有些不忍:“樓少,還一直跟著呢。”
姜疏樓真想踹他一腳:“你七老八十了?”
這車速比烏龜都慢。
田野訕訕笑道:“也許人家就只是你的小迷妹,我說樓少,你這也太鐵石心腸了。別的不說,單憑那張臉你也不該對人家小姑娘如此絕情。樓少,你這是活該單身啊。”
姜疏樓冷笑:“某人好像比我還大一歲。”
田野嘿嘿一笑:“那不一樣,我家又沒有萬貫家產要我繼承。”
姜疏樓偏頭,後視鏡裡,林洛兒一扭一扭地一直遠遠地跟著。
這丫頭真的是有病吧?不回家跟著他幹嘛呢?
“樓少,要不咱停車把她捎上?”田野是真心軟了:“這大冷的天,一個小姑娘在街上晃,又冷又危險,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姜疏樓一腳踹前面的椅子上:“她是智障嗎要你操心?走!”
田野沒辦法,只好加速。
林洛兒眼睜睜看著前面的車子突然加速,一溜煙跑了。
她停下了腳步,追不上了。
揣在兜裡的小手掏出來一把錢,零零碎碎的加起來只有七百多了。
師父錯估了大城市的消費,原本以為能夠堅持兩個月的錢現在連一個月都堅持不到了。
林洛兒望了望天,小嘴兒噘得高高的,師父是個大騙子,有緣人看到她的臉明明都沒有被她迷住。
她一個人在清冷的街頭走啊走啊,雖然天氣很冷,冷得她差點都要冬眠過去了,可是她不敢打車。
打車很貴,要花好幾十,她一天的伙食費就沒有了。
這時,對面過來了兩個醉漢,搖搖晃晃地攔住了林洛兒的去路。
“是個小妹兒,來,陪、陪爺樂一個。”
另一個還很嫌棄:“裹這麼嚴實,臉、臉呢?不會是、是個醜八怪吧?”
“滾開。”林洛兒心情很不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氣勢。
可是她天生一副小甜嗓子,她覺得自己可有氣勢了,但是聽在兩個醉漢耳朵裡卻依舊嬌嬌俏俏的,彷彿在撒嬌。
“哎喲,聲音真她孃的好聽。”
兩人搖搖晃晃上前一步,想拉林洛兒。
林洛兒漆黑的眸子染上一層寒意。
這兩人酒氣沖天,一張嘴就是一股子難聞的口臭,差點把她燻一跟頭。
那兩人的手剛碰到她雪白的羽絨服,她雙手一甩:“都叫你們滾開了!”
砰砰兩聲,兩個醉漢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暈了。
“唉!”林洛兒嘆氣:“要走好久的路呢,腿都酸了。”
前面路過一個派出所,她過去報了警。
“警察叔叔,那邊有兩個醉漢在路邊睡著了。”
警察一聽,這麼冷的天在路邊睡著了,指不定一覺就睡到閻王殿去了,趕緊叫上人開了車去找醉鬼去了。
林洛兒報警後就離開了,走了好半天才回到她住的賓館。
這是她找的最便宜的賓館了,雖然便宜,不過賓館的暖氣還是很足得,這一點讓林洛兒很滿意。
她回到賓館就趕緊洗了一個熱水澡,總算覺得從內到外都暖和了。
回到床上,她從床頭櫃上拿過一個陶瓷罐子,從裡面挖了一坨白色的藥均勻的塗抹到腳上。
離得近了才發現她一雙腳紅彤彤的,原本細嫩的面板可能是因為走路太多的緣故,腳底竟然起了好幾個水泡。
把一雙腳都細心的呵護了一遍,林洛兒這才鑽進被窩。
她默默的想,希望下一次有緣人能夠相信她,否則她就在這個城市活不下去了。
要不還是去擺攤賺錢?
可是想到前幾日被人驅趕的情景,好像不能在大城市擺攤。
唉,太難了。
田野把姜疏樓送回姜家就順便住在姜家了,他跟在姜疏樓身邊,姜家專門給他留了房間。
“樓少,你說小道姑這會兒在幹什麼?”
姜疏樓已經洗完澡,對田野非常嫌棄:“還不滾?”
田野嘖一聲:“我這不是替你擔心嗎?萬一小道姑遇到壞人怎麼辦?那你不就是造孽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姜疏樓一腳踹田野屁股上,把人踹出去,“關門。”
田野只好老老實實替他關了門。
姜疏樓有一種預感,他很快還會見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