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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詭譎因由

苟仲山是長春人,在外經貿大學當老師,馬諾科夫外派到這個學校的時候兩人相識的。開始都是帶留學生,純粹是做學問,後來蘇聯一解體,中俄貿易活躍起來,倆人就全都下了海。

從易貨貿易開始,雖說只是小打小鬧,沒有多大的貨量,但很實惠,還真賺了不少錢。

可易貨貿易實在麻煩,海關要一單一單的清關,貨物要一單單的清理,做之前要先申報,到了口岸還要二次裝卸,力氣沒少費,貨量做不大。

“要做大宗的貿易還得去北京”,這點,倆人倒是取得了一致。

此時,馬諾科夫的貿易公司已經成立,苟仲山已經沒辦法再以個人名義和他合作,所以,他就帶著這個業務來到了北京。

開始,與公司實驗性的做了幾單業務,還不錯,雖然單子不大,但銷路順暢,利潤不小,又是先付款後發貨,公司賺了錢,自然他自己也荷包鼓鼓。

看他業務做的不錯,也算是工作需要吧,一來二去,就把他正式調到了公司,專門負責俄羅斯這塊業務。

這樣一來,中俄雙方都是公司行為,自然貨量就大了起來,但也帶來了新的問題。

正規的外貿,必須靠信用證,也就是LC,為雙方做信譽背書,那時候,正規的外貿公司都是按照這個方法來做。國外公司開信用證,國內公司採購貨源,然後透過海運方式出口。

這種方法,雖說結算安全,運費也低,但海上航行時間過長,去往東歐要停靠多個港口,再加上轉港、堆場、提發貨和天氣等原因,一批貨走兩三個月是常事。

而且,最難辦的是信用證,俄羅斯是盧布,牽扯到風險,我們不能接受,必須是第三方銀行的信用證才可以。

這樣一來,雖然貨量上去了,但操作太麻煩,雙方都不滿意。

最極端的例子,是一次發往匈牙利的服裝,發貨的時候,在天津新港已經被壓了不少時間,結果海上又碰到了極端天氣,到漢堡港的時候,走了50多天還沒到港,更可氣的是快遞公司還把提貨單據給寄丟了。

就這樣,這批貨物在港口足足等了一個月,才見到貨。做服裝,講究的是季節,一旦過了時間,就要等明年了,這讓馬諾科夫十分惱火。

也難怪他生氣,那個時候,服裝競爭激烈,款式更新速度極快,讓人家乾等一年?誰能幹呀?

當時大家都在想,如果能有一種既能快速運輸,價格又便宜的方式就好了。

按照俄方的要求,後來改為鐵路運輸,沒想到新的麻煩又來了。鐵路要走二連浩特口岸,中途要經過多個國家,這牽扯到商檢和海關等多個環節,沿途國家之間只有客運協議,並沒有貨物運輸協議。

所以,沿途走走停停,貨物本來運的就不多,還接連出現丟貨的事情,一來二去,就再沒人想用這種方式了。

當時,常建銘也想過,如果能有個固定的歐州班列就好了,那樣一來,時間上準確,貨量也能上去。

為了這個班列,他還專門去鐵路局問過,人家一句話就把他嚇了回來,“你可真敢想,知道中間要經過多少國家嗎?而且,雙方鐵路軌距,集裝箱的尺寸都不同,你去綏芬河看看,那兒堆了多少貨”?很為難的搖搖頭,一下子就把這個事情判了死刑。

“歐洲是寬軌,我們是窄軌,中間經過的國家又多,商檢標準不統一,環節太多,想都別想”,這事就這麼扔下了,多年來,一直沒能協調成。

後來只能改為空運,現金對現貨,一把一利索,時間上到是快多了,幾天就能走一批貨,可空運成本太高,錢都白白的交給了航空公司。

發了這麼多貨,掙不到錢,伊諾維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