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爾薩斯？這開什麼玩笑？

雖然腦子裡這樣想著，但是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對方白到透明的臉。

她感受著對方臉上冰冷的溫度，看著對方面無表情卻如同貓一樣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你還活著？”江霧的聲音突然變得極為沙啞。

卡爾西法歪著腦袋問，“你在難過？為什麼？”

他不明白，明明看到未婚夫突然活過來了，她為什麼會感到難過呢？

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也在難過，因為她在難過。

他蹙眉，道，“不要難過。”

他幾乎笨拙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不要難過。”他輕聲道。

“我沒有難過，我只是很震驚，很奇怪。”江霧看向他笨拙的動作，“你真的是卡爾薩斯嗎？或者說，卡爾薩斯只是你的一部分嗎？”

見他用黑漆漆的瞳孔看著自己，江霧直視著他的雙眼，繼續問，“你和卡爾薩斯一點也不像。”

她沉默了一瞬間，隨後繼續道，“不管是性格還是行事作風，你們一點也不像，那麼，你為什麼說自己是卡爾薩斯呢？”

更何況，卡爾薩斯早就已經死了。

他的骨灰被運回來，和她一起舉辦了婚禮。

帝國沒理由騙她，聯盟軍團也沒理由騙她。

她不僅是帝國的第一歌姬，她不僅是帝國的信仰，她更是連勝的女兒，帝國沒有必要冒著得罪兩個龐然大物來欺騙她。

所以……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我就是卡爾薩斯。”他眯著眼睛，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思考，死氣沉沉的眸子依舊死死地盯著江霧。

“或者說，我是卡爾薩斯執念，是卡爾薩斯的靈魂。”

卡爾西法如實說，“我是愛普星人，我從一開始就和卡爾薩斯共用一個身體，但是我不能搶奪他的身體。”

他頓了頓，“他實在是太強大了，但是一個身體不能存在兩個靈魂，不然身體會受不了，最後，我選擇和他的靈魂融為一體。”

“所以，我就是卡爾薩斯，卡爾薩斯就是我，我們是一體的。”

看著江霧逐漸明瞭的眼神，卡爾西法道，“我有自己的名字，我是卡爾西法，你以後就叫我卡爾好不好？”

他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的，但是江霧偏偏從中聽出了一絲祈求。

“就這樣告訴我，不怕我殺掉你嗎？”江霧皺眉，不明白這個外星人的腦回路是怎麼想的。

“那就殺掉我吧。”卡爾西法一點也不怕，他伸手抱住江霧，像貓一樣蹭了蹭她的身體，聲線突然軟下來了，他像貓一樣黏著人道，“如果是你來殺掉我，那我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江霧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明明和卡爾薩斯的靈魂融為一體，但是和卡爾薩斯截然不同。

她無奈道，“你能不能先鬆開我，我有點喘不上氣。”

金髮的女孩臉色蒼白，一雙原本深藍色的眸子泛著白，就像是即將面臨死亡一樣。

就在這時，他突然湊近，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