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道:“小姐,這可是少閣主親自買給你的……”
林清淺壓抑著胸口怒意,冷著臉,語氣嚴厲些,“我說不要,送回將軍府去,你不懂嗎?或者是我沒資格命你行事?”
寒月心下一驚,林清淺這顯然是生氣了,雖不知為何生少閣主的氣。
她忙道:“不是的!小姐,我……我這就按你的意思,將這些零嘴送回將軍府去了。”
林清淺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嗯,去吧。”
“是。”
寒月抱起零嘴,面露遲疑,偷偷看了林清淺幾眼,見她抿著唇不語,並未有改變主意的跡象,只能先出去了。
寒月合上了門,林清淺臉上神情有所鬆動,眼神複雜蹙著眉頭。
又是被皇上宣進宮?這次是真是假?或者他根本不在宮中,不知瞞著她在背地裡做什麼。
林清淺是又擔心又生氣。
……
將軍府。
寒月送了零嘴過來,寒夜吃驚地問道:“這不是我讓你轉交給三小姐的零嘴嗎?你怎麼給送回來了?”
寒月:“這是小姐讓我送回來的。”
寒夜不解地道:“三小姐讓你送回來的?為何?你沒有她說,這是少閣主親自買了要給她的嗎?”
“我自然是說了,可我才剛剛說完,小姐突然就冷下臉來,說她不要,讓我立刻送回來,我看小姐的樣子,好像在生少閣主的氣。”
“難不成因為昨日少閣主沒趕去酒莊的原因?”
“不像是,昨日回去的路上,小姐雖有些悶悶不樂,但今早起來用膳時,分明沒生氣,見了蘇小姐後,我一進去將零嘴給她,她好像突然就生氣了。”
寒月想不明白這其中緣由,一股腦將零嘴塞給寒夜,道:“待少閣主回府後,你記得與他說,我先回丞相府了,我有些擔心小姐。”
看著寒月身形一閃,身影消失在將軍府中,寒夜抱著零嘴僵硬站在原地。
他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零嘴,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
皇宮,南宮門。
天色暗了下來,顧長庚神情凝重從宮中出來。
顧長庚行至宮門口時,沈斐瞧見了他,行過來摟住他的肩頭,道:“皇上召集你還有各部尚書等大臣在乾清宮議事?到底說什麼?為何整整一日才出來?”
顧長庚抿了抿唇,道:“皇上想加大力度鍛造兵器,而且欲讓俘虜或投降的巴達族士兵、百姓充當鍛造兵器的苦力。”
沈斐聞言,臉色也變了,“巴達族連年雪災,種糧食是難上加難,此時還逼著男丁去鍛造極兵器,那他們糧食怎麼辦?我們北冥發放嗎?”
“皇上意思,只發放鍛造兵器的苦力的口糧。”
沈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豈不是要餓死他們妻兒老小?!”
顧長庚沉默不語,皇上意思顯然便是如此。
沈斐著急地問道:“結果如何?難不成皇上真的要這樣做?”
“一半的大臣不贊同,僵持了整整一日,皇上只能將此事押後再議。”
沈斐道:“此事斷然不能同意,如今巴達族雖然戰敗,可他們的百姓也是人命,豈能如此沒有人性,對他們趕盡殺絕。”
顧長庚心裡五味雜陳。
在天子眼中,唯有權勢最為重要,為了北冥更加強大,犧牲巴達族人的性命,於天子而言,不足為惜。
行至宮門外,沈斐拍了拍顧長庚肩頭,道:“別太過擔心,只需你極力反對,皇上最後必定不會專斷獨行的。”
顧長庚:“嗯,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府。”
“好。”
顧長庚騎上馬離開,忽地想起了林清淺。
不知今日送去的零嘴,她可會喜歡,會不會還在生他昨日的氣?
本欲前去丞相府一趟,可想到天色已晚,他便作罷了,明日再過去吧,今日宮中之事,他需回去寫信給段叔叔。
顧長庚回到將軍府,尚未坐下,寒夜便來了,道:“少閣主,你回來了。”
“嗯。”
顧長庚自顧自的研磨、提筆寫字,寒夜見他專心致志,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又不好開口打擾顧長庚。
好不容易顧長庚寫完信,將信紙上的墨吹乾,摺好裝入信封中,顧長庚遞給寒夜,道:“命人儘快送去邊疆給段叔叔。”
“是,少閣主。”
寒夜收好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