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營帳中,顧長庚一眼便見到臥榻歇息的段飛,他疾步走過去。
“段叔叔,你的傷勢如何了?”
段飛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胸口纏著的紗布還隱約可見一絲血跡,見了顧長庚,正欲坐起身,不料牽動胸口傷口,疼的“撕”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顧長庚忙道:“段叔叔,你還有傷在身,別亂動,小心牽動了傷口。”
段飛躺下來,緩了片刻才緩過來,他眉頭緊蹙,憤恨地道:“我醒來便聽聞皇上派你率軍來了邊疆,都怨我一時大意,中了那蠻族人的詭計,害那麼多玄甲營將士喪命在蠻族手中!”
顧長庚安慰道:“段叔叔,我知你如今心裡肯定不好過,你且好好養傷,放心,此番我前來,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曹雲青跟著道:“顧將軍說得不錯,將軍你還是先安心養傷,我們定會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段飛抿緊了唇瓣,過了半晌,他道:“雲清,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與長庚說。”
曹雲青拱手道:“是,末將告退。”
曹雲青退出了營帳。
段飛抬了抬手,顧長庚明白他意思,扶他坐了起來,將被褥放在段飛後面讓他靠著。
段飛長吁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望著他,道:“長庚,我聽聞是你自己向皇上請願趕往戰場的?”
顧長庚頷首,“是。”
“你……你不該來邊疆的,你在京都城三番五次被刺殺,可見那些人在暗中死死盯著你,若被他們抓到了空子,在邊疆除掉你,可比在京都城容易得多,再者與巴達族這一站,並不易,若戰場上失利,按照皇上的性子,難保不會怪罪於你,你可是顧家唯一的血脈了,若你出事,我有何顏面再去見爹!”
顧長庚道:“段叔叔,可邊疆是我爹生前誓死守護的地方,我豈能眼睜睜看著巴達族攻進來,你放心,此番前來,我定會萬分小心,絕不會有事的!”
段飛輕嘆一聲,“如今你已經到了邊疆,再說其他也無用了。”
顧長庚岔開話題問道:“邊疆現在的形勢如何?”
段飛皺著眉頭道:“我在邊疆駐守了這些年,還算了解巴達族,雖然他們兵強馬壯,但一貫攻打的方式都是強攻猛打,此次卻有所不同,不僅詭計多端,幾次迂迴打法,進退有度,比先前要難纏得多了。”
顧長庚沉思了片刻,道:“對方可是有了什麼新的軍師?”
“不知,不過……巴達族近兩年糧食收成不好,如今交戰,軍中卻不像是缺少糧草的樣子,怕是有人暗中相助。”
“這暗中相助的人……不是西楚國便是東籬國。”
段飛點點頭,憂心忡忡地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才覺得此一戰,棘手啊,若邊疆失守了,怕是北冥形勢會說不上的糟糕。”
“段叔叔,這些事你暫且不必憂心,好生養傷,我去營帳召集其他人商討對策,改日再來看你。”
“好,你自己萬事小心,有事儘管吩咐張漾,他定會聽從你命令的。”
顧長庚微微頷首,起身出了段飛的營帳。
顧長庚召集了玄甲營的將士在營帳商討,大概瞭解情況後,他望著軍中地圖微微走神。
一夜過去了,一直到早外面傳來號角聲,顧長猛地回神,掀開營帳出去,拉著寒夜問道:“什麼事?”
“將軍,是巴達族的兵馬前來進攻,如今就在城門下!”
顧長庚面色一凜,沉聲道:“走!”
見顧長庚要走,曹雲青正巧趕來,拱手道:“顧將軍,此一戰讓末將上陣!”
“不必了,此一戰,我來!”
曹雲青還欲說什麼,顧長庚已經不給他這個機會,騎上馬趕往城門處,獨留曹雲青站在原地眼神複雜的望著他背影,眼底似乎還有些懷疑。
顧長庚身著鎧甲,騎馬行至城門,厲聲道:“開城門!眾位將士,隨我一同迎戰!”
將士們聲勢浩蕩,“是!將軍!”
城門一開,顧長庚騎馬順軍出戰,對面巴達族將領一見顧長庚,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北冥是無人了嗎?竟讓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上戰場帶兵打戰。”笑了片刻,那位將領扯著嗓子對顧長庚大聲喊道:“喂!小子,你斷奶了嗎?就學人家上戰場?可別一會兒嚇哭了!”
話音一落,巴達族諸多將士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玄甲營許多人氣得眼都紅了,咬著牙,可又無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