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望著大夫,唇瓣都微微發顫,“你……你方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夫正欲開口,林清遠就紅著眼怒吼道:“庸醫!你這庸醫,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大夫被嚇得臉都白了,抱著頭往旁邊躲。
林清淺扶住了老夫人,“祖母,你怎麼樣了?”
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勉強定了定心神,對暴怒的林清遠大聲呵斥,“你這混賬東西,給我閉嘴!”
林清遠頓住了,面色慘白的望著老夫人,“祖母,我……定是他胡說,我怎麼會得花柳病,我怎麼可能會!”
老夫人並未理會他,她重新看向大夫,再一次問道:“你方才說遠兒得的是花柳病,這可是真的?”
大夫偷偷瞥向林清淺,見他咬牙切齒的表情,他嚇得瑟縮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道:“老夫人明察啊,老夫絕不敢信口雌黃,二少爺所得之病,確實是花柳病,老夫人行醫幾十載,絕不會看錯的,如若不信,老夫人大可進宮請御醫前來給二少爺看病。”
“你這個庸醫!我殺了你,我怎會得花柳病!”
“這……若二少爺常年流連煙花之地,風塵中女子有些都得了花柳病,卻為了營生瞞下來,這便有可能傳染給了其他人。”
“你胡說,我怎麼常年流連煙花之地,你……”
林清遠話頓住了,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想起了百花樓的月夕姑娘,他可不是因此日日前往百花樓將近月餘。
老夫人顯然也想到了,腦袋發昏,險些沒栽倒在地,幸好林清淺和張嬤嬤及時扶住了他。
“祖母,你可還好?你先彆著急,清淺先扶你坐下歇會兒。”
扶著老夫人坐下,她緩了片刻才稍稍緩過來,林清遠已經徹底慌了,害怕的眼淚鼻涕直流,跪在老夫人面前痛哭道:“祖母……孫兒該怎麼辦?你救救孫兒,孫兒還沒成家立業,孫兒還不想死啊!”
老夫人看著痛哭流涕的林清遠,恨鐵不成鋼,恨不得給他一巴掌,讓他平日裡胡來。
可到底是她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裡怕化的孫兒,見他如此,也心疼不已。
她抿了抿唇,對聞聲趕來的福管家吩咐道:“立馬派人去宮中告知琅天,命他請御醫到府上來一趟。”
福管家道:“是,老夫人,奴才這就去辦。”
福管家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林清淺站在老夫人身後,望著哭的狼狽不已的林清遠,眼底一閃而過狠決目光。
林清遠!這便是你的報應!我要你死的無比悽慘!
……
一個時辰後。
林琅天帶著御醫趕了回來,俊雅的面容上神情凝重,就連禁足於幽蘭苑的徐氏都趕來了。
御醫在給林清遠診斷時,房裡氣氛壓抑,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林清淺低眉順眼的站在老夫人身後,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
過了片刻,御醫收回給林清遠把脈的手,眉頭緊蹙,面色沉重。
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問道:“江大人,我家遠兒如何了?可真的像那位大夫所言,他得的是……是花柳病?”
江御醫吞吞吐吐,“老夫人,這……下官,下官……”
林琅天道:“江御醫,你但說無妨。”
江御醫:“回相爺,老夫人,二少爺他所得的……確實是花柳病。”
林清遠身體發軟的癱在床榻上,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呢喃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老夫人扶著額頭,一陣眩暈襲來,險些暈了過去。
徐氏怔了怔,亦是一臉無法相信的神情,她甚至失了儀態上前攥住江御醫的手,慌張地道:“江御醫,你是不是看錯了?我的遠兒怎麼會得了那種髒病,你一定是看錯了!您再看看,一定是看錯了……”
江御醫輕嘆一聲,安慰道:“相爺夫人,你冷靜些,二少爺的病,下官的確沒有診斷錯,下官敢拿性命擔保。”
躺在床榻的林清遠聞言,“哇”一聲哭了起來,整個人語無倫次地道:“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爹,娘……你們救救我,祖母你們救救我……”
徐氏行至床榻前握住林清遠的手,緊跟著默默哭了起來。
林琅天眉頭緊鎖,抿了抿薄唇,衝林清遠身旁的小廝怒聲質問道:“二少爺這段時間都去了哪裡?你們怎麼伺候的!全部拖下去杖斃!”
小廝全都跪下來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