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顧長庚帶著林清淺上了馬車。
馬車裡,他眉頭微蹙望著她,“他是容景之事,你今日才知道?”
林清淺點點頭,“不錯,我見慕容景手上有練琴留下的繭,故意問他是否會彈琴,他說不會,這讓我起疑,騙他摘下面具後,才真的確認容景就是慕容景。”
見顧長庚面色凝重,林清淺心情忐忑,問道“長庚哥哥,你當初說容景不是好人,不讓我與他有來往,我沒聽你的,你現在是不是……生氣了?”
顧長庚道“不是,此事不怨你,換做誰也無法將煙雨閣頭牌小倌與西楚太子慕容景聯想在一起,我方才不過在想,慕容景費盡心思潛伏在京都城,定是有所圖謀。”
如此一說,林清淺頓時一個激靈,道“我險些忘了,長庚哥哥,我們現在去染坊一趟!染坊是慕容景牽線,讓我與西楚一名商人合夥開的,且西楚商人以染坊的技術為由,帶了些西楚的工人過來,如今想來其中必定不簡單!還有煙雨樓……慕容景應當不讓任何人知曉他身份,但還是查一查更為妥當。”
顧長庚頷首,道“我隨你去染坊,寒月對煙雨樓較為熟悉,命她前往煙雨樓一趟。”
林清淺“好。”
吩咐了寒月,便兵分兩路行事。
林清淺和顧長庚趕到染坊,才一進去,就看到好些工人圍在一起,正在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林清淺行過去,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工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狐疑地道“這位小姐,你是……”
林清淺恍然想起今日自己沒有女扮男裝,她眼珠子一轉,道“我是你們林公子的妹妹,他命我過來看看。”
工人見過見過男裝的林清淺,咋一看,兩人長得還挺相似,便也就沒有懷疑,工人道“林小姐,你來得正好,這染坊的工人突然就走了二十餘人,我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正猶豫要不要派人去通知李掌櫃。”
“突然走了二十餘工人?他們可都是西楚來的工人?”
工人詫異道“不錯,正是西楚來的工人,小姐你怎會知道?”
林清淺心沉了沉,與顧長庚對視一眼,心中瞭然,怕是他們來晚了一步。
顧長庚抿了抿唇,道“他們住處可在染坊?寒夜先帶人去搜查一遍,看是否能查出什麼東西。”
“是,少閣主!”
寒夜帶人搜查了一遍,一無所獲,過了沒多久,寒月也傳來訊息,煙雨樓並無異樣,也無什麼人突然消失。
送林清淺回丞相府的馬車上。
“長庚哥哥,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顧長庚沉吟了片刻,道“那些藉機混進京都城的人應當是慕容景安插的眼線,不過無須擔心,我會命人繼續嚴查的。”
林清淺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此事可是需稟告給皇上?”
顧長庚搖了搖頭,“此事不能稟告給皇上,否則我怕皇上下令徹查煙雨樓和染坊會查到你身上,若皇上知道林有謙便是你,往重了說,這可是欺君之罪。”
林清淺想了想,顧長庚所言並不無道理,點頭同意了。
顧長庚握緊了林清淺的手,深邃的眼中難掩擔憂,道“在慕容景返回西楚前,這一陣子你都儘量不要出府,好好待在丞相府,其他的我自會解決。”
林清淺“長庚哥哥放心,我會的。”
顧長庚輕輕的“嗯”了聲,目光佯裝無意間看向林清淺脖頸,見上面並未有掐痕,心中放心了些。
顧長庚將林清淺送回丞相府,叮囑了幾句,讓她進去,看著她身影消失在丞相府大門,他才轉身離去。
他有急事要進宮面見皇上!
林清淺回府後,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枝繁葉茂的銀杏樹。
思緒萬千。
她萬萬沒想到容景是慕容景,在今日之前,她自始至終都容景看為容貌俊美的斷袖男子罷了,誰知他搖身一變,成了身份尊貴的西楚太子。
……
翌日一早。
金鑾殿上。
顧長庚態度強硬,就差直接明說,倘若西楚不將邊境十萬士兵撤走,他率兵攻打西楚!
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心中都為顧長庚捏了一把冷汗。
這顧長庚一開始不是不贊成北冥和西楚兩國交戰的嗎?為何今日截然相反,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雖慕容景戴著面具,但從緊抿的唇角,他們都能猜出慕容景臉色有多難看。
可皇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