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沉默了片刻,道:“今日二少爺去了籬園做了什麼,你們都知道多少,告訴我。”
“這,奴婢……”
春夏和秋冬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將知曉的一一說出來。
“奴婢是聽府上其他下人說的,二少爺帶著江園的小廝前去籬園,將裡面的東西砸得亂七八糟,還到顧公子的書房中,說要撕毀顧將軍留下的遺物,顧伯不讓,死死護著,最後還是被二少爺搶走,二少爺當著顧伯面將那些字帖畫卷全部撕毀,顧伯氣急之下,推了二少爺一把,二少爺就命人將顧伯捆起來,扔到荷花池中,等顧伯喘不上氣,就將人拉上來,一會兒再扔下去……”
春夏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
“一直到顧伯暈過去,二少爺他……他直接下令讓人將顧伯和石頭綁在一起,將顧伯推下荷花池,還不許府上其他下人到荷花池將顧伯拉上來……”
林清淺面色冷了下來,緊緊咬著櫻唇。
秋冬擔心地道:“小姐……”
林清淺重重合上眼眸,再睜開,眼神冷靜,道:“走吧,我們去景蘭苑見祖母。”
“是,小姐。”
林清淺到了景蘭苑,老夫人並未歇息,張嬤嬤著急地道:“三小姐,你快進去吧,老夫人得知你這麼晚還未回府,是又著急又擔心你。”
林清淺頷首,進了老夫人臥房。
老夫人坐於軟塌上,臉色不大好,她福了福身子,道:“祖母。”
老夫人哼了一聲,道:“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你這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祖母,白日裡你要出府,我也不說你什麼,可這天都黑了,你竟還敢擅自出府,還是追著顧長庚去的!若傳出去,我們丞相府的名聲,你的名聲……可還要了!”
林清淺微微垂眸,眼睫抖動了一下,道:“祖母,你既知我是追著長庚哥哥出去的,那你可知今日二哥在籬園做了何事?”
老夫人皺起了眉頭,“遠兒做了何事?”
張嬤嬤連忙解釋道:“今日二少爺去了一趟籬園,不小心砸壞了些東西,還害得一個下人不慎在荷花池裡溺亡。”
林清淺眸光一冷,抬眸,音量提高了些,道:“砸壞了些東西?害下人不慎在荷花池溺亡?!”
她一字一頓地道:“二哥無緣無故到籬園打砸東西,還將顧將軍留下的遺物全部撕毀,這是砸壞了些東西嗎?!至於害下人不慎在荷花池溺亡……那是二哥命人將顧伯綁起來,殘忍的將人扔下荷花池,活生生的溺死!”
張嬤嬤被林清淺弄得一怔,“三小姐,奴婢是……奴婢只是……”
老夫人不悅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清淺!你怎麼說話的?你二哥不過做了點錯事罷了,就算要指責,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林清淺心中一涼,看著老夫人道:“祖母!在你眼中,二哥就不過是做了點錯事嗎?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二哥他殺人了!!!”
老夫人溫怒道:“不過是區區一個下人罷了,死便死了,主子要他死,他便不能活著!”
“下人的命不是人命嗎?下人與我們又有何區別?不都是由爹孃生下,由爹孃撫養長大的嗎!”
林清淺一番話讓其餘人吃驚不已,春夏趕緊上前拉了拉林清淺衣袖,著急地道:“小姐……你別再說了……”
老夫人望著眼神倔強的林清淺,怒道:“一派胡言!按你這般說,你二哥殺了一個下人,還得讓他給下人償命不成!”
林清淺道:“殺人償命,欠賬還錢!皇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難道二哥不應該嗎!”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林清淺歪著臉,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心中一片蒼涼。
老夫人怒不可遏,“混賬!我真是將你寵得無法無天,膽敢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你莫要忘了,你二哥才是你的親兄長!”
春夏嚇得臉都白了,“噗通”一聲跪下來,“老夫人,求你息怒,三小姐只是因顧伯之死,太過傷心,才會犯糊塗說了這些話,並非有意,求老夫人息怒啊……”
林清淺緊咬唇瓣,並未為自己辯解半句。
老夫人氣得頭腦發昏,她捏了捏自己鬢角,道:“將三小姐扶回柳園,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再出府半步!”
“是,老夫人,多謝老夫人……”
春夏趕忙扶著林清淺出了景蘭苑。
景蘭苑內,張嬤嬤替老夫人撫了撫後背,安撫道:“老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