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望著那鮮明的軍旗在風中擺動,疲憊不堪身體重新湧上了力氣,她啞著聲音道:“風爺爺,我們走,快點過去吧。”
風清揚道:“好。”
一行人騎著馬快速趕過去,二十餘人趕到了玄甲營的營地,玄甲營士兵警惕的舉起長矛,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是誰!這可是玄甲營的營地,你們不能擅自闖入!”
夜影翻身下馬,行至玄甲營士兵面前,道:“張漾,張副將可在?”
“張副將自然在的。”
“勞煩你進去稟告,說是京都城來的人,他便知道了。”
“好,你們請稍等片刻。”
林清淺被扶著下馬,雙腳重得跟灌了鉛似乎的,舉步艱難,她心急如焚望著軍營裡面,著急地問道:“為何不能直接進去,長庚哥哥情況如此危急,應當片刻都不能耽擱!”
夜影安慰道:“三小姐,你先別急,想必很快張副將他們出來,我們立刻就能進去了。”
果不其然,士兵已進去稟告,張漾和寒夜皆是眼睛一亮,兩人迫不及待往軍營門口走,行至門外見了他們,兩人心中皆是一喜。
寒夜行過去,一眼便見到風清揚,喜悅道:“閣主,您來了……”轉眼見到林清淺時,他怔了一下,驚訝出聲:“三小姐,你怎麼也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寒月過來才對嗎?”
“這些都不重要,長庚哥哥呢?他現在狀況如何?”
“這……”
張漾道:“我們進去再說吧。”
“對,進去再說吧,丫頭你別太急,風爺爺這不是來了嘛,定不會讓長庚有事的。”
林清淺眉頭緊蹙,點了點頭,託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跟著寒夜等人往軍營內顧長庚的營帳走。
營帳中。
既然掀開營帳進去,段飛就迫不及待走過來,拽著前面寒夜就問道:“你說從京都來救長庚的人來了?快……快讓他去看看長庚!”
寒夜道:“段將軍,你稍微冷靜些,是閣主來了,你放心,他定不會讓少閣主有事的。”
段飛順著寒夜目光看去,見到了風清揚,自然聽說過顧長庚拜了日月閣的閣主風清揚為師。
他拱手見禮,道:“風閣主,多謝你一路風塵僕僕趕來,還請你儘快看看長庚。”
“無須客氣,走吧,長庚呢?老頭子我先看他。”
“就在這邊。”
林清淺隨著眾人移步走到顧長庚塌前,看到他胸口沒柄而入的匕首,他臉色蒼白如紙,胸口包紮的紗布滲出血的顏色,他一動不動躺在那,彷彿是一具沒了呼吸的屍體。
她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快步行過去,喉嚨發澀地喊道:“長……長庚哥哥……”
守在塌前這幾日寸步不離的大夫抬起頭,神情焦急地道:“段將軍,你們快想想法子吧,顧將軍的脈象越來越虛了,已經快要探不到了!”
風清揚聞言,快速行過去,拉過顧長庚的手給他把脈,面上神情越來越凝重。
林清淺見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聲問道:“風爺爺,長庚哥哥怎麼樣了?”
風清揚低聲罵了一句,“躲了這麼多年,竟躲到了這邊疆外,一出現就害我徒弟,等著,拓跋雲!我們新仇舊恨沒完了……”
“風爺爺,你在說什麼?長庚哥哥他怎麼樣了?”
風清揚定了定心神,暫且先把這些事往後放放,他沉聲道:“長庚情況比我想象還要糟糕,毒可以慢慢解,但這匕首必須馬上撥了!一刻都不能再拖。”
大夫聞言,發著顫道:“使不得,這匕首距離心脈這般近,只怕一拔出來就要大出血,若是止不住血,顧將軍他可就……可就……”
風清揚不耐煩地道:“難道不撥出匕首,這樣任由他下去,長庚就能活了嗎!”
大夫被堵得啞口無言。
林清淺望著顧長庚,咬了咬唇,驀地問道:“風爺爺,你有幾成的把握?”
“不足三成。”
林清淺抿緊了唇瓣,片刻後,她堅定地道:“聽風爺爺的,撥!”
段飛神情嚴肅,但並未出言反駁,現在情況擺在眼前,試一試還有兩三成的機會,若不試顧長庚連活的機會都沒有。
風清揚轉頭對大夫吩咐道:“馬上準備乾淨的,剪刀,小刀和紗布,至於其他人都先出去吧。”頓了頓,他接著道:“清淺你留下來吧。”
段飛也想留下來,但被風清揚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