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竅啊?”
林清淺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天賦異稟,別無其他。”
“……”沈斐唇瓣張張合合好幾次,硬是吐不出任何話語。
身後的侍從隨風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大叫,好生厚臉皮!
林清淺瞧見已經到了丞相府大門,頓住腳步,對尚未回神的沈斐福了福身子,道:“沈世子,慢走,天冷,恕清淺不遠送了。”
說完,也不待沈斐有所回應,帶上春夏揚長而去。
望著兩人背影消失在迴廊處,沈斐嘴角微微上揚,雖被無禮對待,竟也不覺得生氣。
身後的隨風怒不可遏地道:“世子為何還能笑得出來,這丞相府三小姐牙尖嘴利,無半分女子該有的溫婉,對你還如此無禮。”
沈斐搖了搖頭,道:“非也,三小姐年紀尚小,機靈些罷了,本世子看還挺有趣的一個小姑娘。”
“可……”
“走吧,我們回府,改日再來。”
隨風吃驚不已,“世子,你還要再來?”
沈斐瀟灑的甩了甩袖子,“自然,尚未學會那栩栩如生的畫技,本世子怎能就這麼算了。”
隨風跟上沈斐的腳步,心中始終想不明白,世子這是何苦。
……
春夏跟在林清淺身後,見她心情不錯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小臉皺成一團,擔憂地問道:“小姐,對方可是平陽侯府的世子,你對他如此無禮,萬一他生氣了,你……”
“怕什麼,我們身處京都城內,天子腳下,縱使他身份尊貴,想要責罰與我,若不佔理,我不信他敢給我身上亂按罪名,當心別人在皇上面前參他平陽侯府一本。”
話雖如此,可小姐你未免看起來太過高興了點吧?
春夏不知,林清淺性子素來記仇,這裡讓她不敢記仇的,只有將來捏著她小命的顧長庚,那日宮中,沈斐諷刺的話語,她深深地記住了。
今日看他失望,堵得他吃癟無語,大仇得報的人,心情如何能不愉悅。
太過愉悅的人,以至於回柳園後,多用了兩碗飯,也將她和顧長庚說了一半的話暫時拋之腦後。
籬園。
林清淺被老夫人叫走後,顧長庚心中隱隱擔憂,坐於案前看書,總有幾分心神不寧,索性也不看了。
等至傍晚,也不見林清淺回來,思忖片刻,他起身跟顧伯說一聲,前往柳園。
“小姐,顧公子來了。”
林清淺將今日心情好,破天荒拿起繡架在學刺繡,一聽秋冬的話,眼睛一亮,笑道:“快請長庚哥哥進來。”
“是。”
片刻,顧長庚跟在秋冬身後進來。
“長庚哥哥,你來了,用晚膳了嗎?要不要我讓秋冬給你備些。”
顧長庚不著痕跡打量起了林清淺,見她無事,才神色淡淡地道:“我用過晚膳了。”
“哦,那你坐下,我讓秋冬泡壺茶。”
吩咐秋冬前去泡茶,林清淺眨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問道:“長庚哥哥過來是有事?”
“無事,只是中午你被老夫人喊去,可是關於那日在宮中之事?”
林清淺撇了撇嘴,道:“不錯,那平陽侯府世子,非說我背後有高人教導,想讓我為他引見,祖母跟他解釋了,他不信,無奈,祖母唯有讓我親自向他解釋,我跟他廢了一番口舌才解釋清楚此事。”
顧長庚對沈斐倒有耳聞,愛畫如痴,有此舉不足以為奇。
“你如何與他解釋清楚的?”
林清淺挑了挑眉稍,一雙眼睛滿含笑意,“我說,我背後並無高人教導,他不信,問我為何能將蝴蝶畫的栩栩如生,我便說,天賦異稟,並無其他。”
話音一落,顧長庚眼中忍不住浮現一抹笑意。
“長庚哥哥你可知道,當時沈斐整個人都愣住了,讓他那日在宮中敢瞧不起人,出言諷刺我!”
望著林清淺神情得意洋洋的小臉,不知為何,顧長庚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輕笑一聲,道:“你呀你,也不怕他惱羞成怒告狀,讓老夫人罰了你。”
“我才不怕呢,他要敢如此,我就鄙視他一輩子……”
兩人閒聊了幾句,顧長庚抿了一口清茶,目光一直留意她手中繡架,她不是時常會被針扎到手,不願學嗎?
心中疑惑才冒出來,便聽見林清淺驚呼一聲,眉頭皺著一團,將冒著血珠的指尖含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