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憂心忡忡地道:“那夫人現在怎麼辦?再去府外找一名懷有身孕的女子進來嗎?”
溫氏想了想,道:“找自是要找的,可並非每次都能尋到有孕的女子願意入府為婢,這次我們需鬧出點動靜,讓徐氏不敢輕舉妄動。”
“那夫人的意思是?”
溫氏道:“去,請一名大夫來為這位女子看病,然後將一切實情稟告給老夫人,至於這名女子的身份該如何說,你應當清楚。”
“奴婢知曉,這是院中人手不足,夫人新買入府的奴婢,不知自己懷有身孕,貪嘴偷吃了夫人的補品,腹中的胎兒卻因此小產了。”
溫氏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就照這番話稟告給老夫人。”
“是,奴婢這就去辦。”
……
景蘭苑。
“清淺,你快瞧瞧,這虎頭鞋,哪一個好看?”
林清淺指著一個做工較為精細的虎頭鞋,笑道:“這個好看,祖母這是給還未出世的弟弟準備的嗎?”
老夫人頷首,道:“嗯,待你三姨娘腹中的孩子出世,能用得上,我便先準備著。”
林清淺笑而不語。
心中微微惋惜,若溫氏腹中的孩子沒保住,老夫人到時候得多傷心。
忽地,張嬤嬤一臉凝重的進來,靠在老夫人耳旁小聲耳語了幾句,老夫人臉色驟變,厲聲道:“什麼!豈有此理,到底是誰敢這麼膽大包天!”
張嬤嬤道:“奴婢不知,所幸三姨娘無礙。”
林清淺見老夫人怒容滿面,道:“祖母,你先別生氣,有事慢慢說,氣壞了你的身子可不好。”
“我這能不氣嗎!就在方才,你三姨娘腹中的孩子險些……”老夫人話頓住了,片刻,她改口道:“我需去一趟你三姨娘院中,清淺,今日你先回你院裡吧。”
林清淺遲疑了一瞬,道:“清淺先告退,改日再來向祖母請安。”
林清淺出了景蘭苑,往籬園走,精緻的小臉上神情若有所思。
方才張嬤嬤說的幾句話,她隱約聽到一些。
三夫人院中……懷孕的婢女,偷吃……見紅小產了。
簡單的幾個字,林清淺便將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
林清淺心想:這溫氏果真不笨,留意到徐氏可能會對她腹中胎兒下手,便找了活人來給她當試藥的,只是那名被找來的女子,腹中的胎兒多無辜。
聽到林清淺嘆息一聲,春夏不解地問道:“小姐,你可是在想方才鄭嬤嬤與老夫人說的事?你若是想知道,奴婢現在去幫你打聽……”
“不用。”
林清淺打斷春夏的話,道:“記住了,今後不關柳園和籬園的事,你都少打聽,少和府中一些下人摻和閒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林清淺可不想無端給自己惹上一身騷。
春夏半知半解,“是,奴婢都聽小姐的。”
……
老夫人來到明園,細細詢問了事情經過,怒不可遏地道:“今日在廚房的下人,全部給我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溫氏聞言,道:“娘,興許那丫鬟只是自己吃錯東西,不關其他人……”
老夫人卻道:“一眾下等都看不住主子的膳食,讓一名下人偷吃了,這難道不是失職嗎!這難道不應重罰嗎!”
“這……”
老夫人板著臉,道:“你別替她們說情,來人,都給我拖下去,重重打,讓她們好好長長記性,什麼是能動!什麼是不能動!”
老夫人話似乎意有所指。
跪在一眾丫鬟中的小竹眸光微閃,將頭低的更低,有些做賊心虛。
老夫人重罰了明園的下人,又從自己院中派來幾名丫鬟侍候溫氏,這才帶著張嬤嬤回景蘭苑。
回到景蘭苑,老夫人仍不忘吩咐道:“張嬤嬤,去跟福管家報備一聲,日後送到明園的膳食,務必要謹慎,若出了什麼問題,我拿他是問!”
“是,老夫人,奴婢這就去。”
老夫人眼神晦暗不明的坐於軟塌上。
她活了大半輩子,今日之事,怎會看不明白,若非溫氏行事謹慎,只怕腹中孩子今日便沒了,至於這丞相府中,是誰容不下溫氏的孩子,她亦是心中有數。
……
明園。
“夫人,為何老夫人不徹查此事,卻先將我們院中下人給重罰了?”
溫氏笑了笑,道:“老夫人重罰明園下人,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