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徐氏揚手將桌上茶杯打翻在地,“啪”一聲,茶杯碎成了一地的碎片。
“賤貨!”
前廳下人嚇得跪了下來,百合道:“夫人息怒,切勿氣壞了自己身子。”
徐氏壓下自己的怒意,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這個賤貨能得意上幾日!”
……
皇宮,御書房。
李全恭敬的給皇帝奉茶,道:“皇上,您今日忙了一天的政務,可要歇息片刻?”
皇帝放下手中的摺子,朝門口望了望,問道:“如今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已是申時。”
皇帝捏著漲疼的額角,“不知不覺竟到了申時,朕歇息片刻,你過來替朕捶捶肩。”
“奴才遵命。”
李全力道適宜的給皇帝捏著肩頭,他緊蹙的眉頭舒展了些,閉著眼睛,忽地開口道:“朕近日有一事覺得煩惱,李全,你可猜得出是何事?”
李全在心中衡量一番,保守地道:“皇上可是在想三皇子和丞相府大小姐的婚事?”
皇帝輕笑一聲,“李全啊李全,果然在朕身邊侍候久了,朕的心思都被你看透了。”
“皇上說笑了,奴才不過聽聞大小姐及笄禮快到了,便猜測到一兩成皇上的心思,皇上心思縝密,其他的奴才可猜不著。”
自古帝王心難測,李全可不敢將自己猜測的全然說出。
皇帝道:“不錯,正是大小姐與子灝的婚事,你們是否都以為,子灝迎娶正妃後,接下來朕便會立他為儲君?”
“皇上,您的意思是……”
“朕覺得自己身子骨硬朗,在這位置上還能坐上至少十幾載,為何急著立儲君?況且子灝一旦和丞相府大小姐完婚……”
皇帝話頓住了,微眯的眼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淑貴妃出身普通,秦子灝雖無母族的力量依靠,可得了林家的勢力,在朝中三皇子、六皇子都不再是他對手,若林琅天當真成了三皇子黨,這甚至是能威脅到他的存在。
皇帝決不允許任何能威脅他的存在,包括自己的親兒子!
“這場婚事,朕怕是要再尋思尋思。”皇帝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李全心中訝異,但也不敢多問。
御書房裡靜謐,過了大半晌,皇帝才又開口道:“再過幾日便是丞相府大小姐的及笄禮,替朕擬旨,賞大小姐布匹五百,金銀珠寶各十箱,當日由三皇子親自送去丞相府。”
“是,奴才遵命。”
……
時間一轉,便到了林清蕪的及笄禮。
丞相府門外,林琅天站在門口迎客,前來的賓客眾多,他淡定從容的微笑與來客寒暄。
“三皇子到。”
林琅天連忙走出府門,恭敬的對秦子灝行禮,“臣叩見三殿下。”
秦子灝微微頷首,伸手扶了扶林琅天,“林丞相請起,本殿下今日前來參加大小姐的及笄禮,還帶來了父皇給大小姐及笄禮的賞賜。”
“臣多謝皇上,多謝三殿下賞臉來小女的及笄禮。”
“林丞相客氣了。”
林琅天側開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三殿下,裡面請。”
林清蕪的臥房。
“大小姐,夫人差人來說,三殿下到了,請你快些打扮妥當,便到前院去,及笄禮開始的時辰也快到了。”
林清蕪臉頰微紅,輕咬櫻唇,應道:“讓人告訴娘,我知道了,馬上便過去。”
“是,小姐。”
前院正廳。
來的賓客不少,林清淺努力降低存在感,坐下,低著頭,嘴角掛著淡笑,扮演一個花瓶,時不時的偷吃一兩塊席位上的蜜餞,眼角餘光留意著門口。
按理說,今日是林清蕪及笄禮,林琅天為了做做樣子,也定會讓顧長庚前來,可她到如今還未見到他的身影。
忽地,一道明黃色身影擋住林清淺視線。
她抬眸一看,是秦子灝。
林清淺起身行禮,“三殿下。”
秦子灝微微一笑,“三小姐。”
兩人相對無言,林清淺臉上的笑都僵住了,實在想不明白,明明不熟,為何秦子灝還特意前來打招呼的樣子。
“三小姐,那日說送你的秦箏,如今還在……”
林清淺眼角餘光瞥見顧長庚來了,立刻道:“三殿下,不好意思,我有事需找長庚哥哥,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