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一怔,今日小姐與往日不同,質問話語帶著壓迫,讓她莫名的心慌。
“老奴認為是秋冬這賤丫頭狡辯的話語,所以……”
林清淺眼睛微眯,壓抑著怒火,“所以你打了她?秋冬是我的貼身丫鬟,你膽敢不經我同意,便擅自罰了她。”
頓了頓,冷笑道:“李嬤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才是這柳園的主子吧!”
李嬤嬤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著道:“小姐,冤枉啊,在老奴心裡,小姐一直是主子,今日也是為了小姐,覺得秋冬這賤丫頭偷竊你的首飾,才教訓她的,老奴對小姐的忠誠之心天地可鑑,絕不敢有半點虛假啊!”
林清淺冷哼了一聲,若她還是原身,怕真信了李嬤嬤的話。
對哭天喊地的李嬤嬤視若無睹,林清淺目光落在秋冬身上,問她:“李嬤嬤打了你幾下?”
“回小姐,李嬤嬤打了奴婢,奴婢……二十巴掌。”
秋冬猜不透林清淺心思,惶恐不已的望著她。
林清淺眸光晦暗不明,過了須臾,她櫻唇微啟,道:“秋冬,你打回去。”
話音一落,屋內幾人都露出訝異的神色。
李嬤嬤不可置信的愣住一瞬,哭著求饒道:“就算老奴今日誤會了秋冬這賤……但老奴也是一心為了小姐啊,求小姐看在老奴忠心為主的份上,饒了老奴這次……”
縱使李嬤嬤說得再動容,林清淺不為所動,看著不知所措的秋冬又說了一遍,“動手,打回去,聽到沒有!”
秋冬弱弱地說道:“小姐,奴婢沒事的,不如還是算了吧。”
“打回去!”
秋冬見林清淺意思堅定,她不敢違背,嚥了咽口水,怯生生的站到李嬤嬤面前,閉上眼睛,打了李嬤嬤一巴掌。
力道並不大,但李嬤嬤捂著自己臉,惡狠狠的瞪著秋冬。
林清淺何嘗看不出李嬤嬤心思,板著臉,厲聲道:“用點力,用最大的力氣,聽到沒有!”
秋冬一咬牙,使勁一巴掌扇在李嬤嬤臉上,“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李嬤嬤疼得哀嚎了起來。
“小姐,饒了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老奴……”
秋冬心裡發慌,打人的是她,她卻眼眶發紅,無助地看向林清淺,“小姐……”
“打!繼續打,二十巴掌,一下都不能少!”
秋冬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每當她猶豫下不去手時,林清淺就語氣冷厲的讓她繼續。
二十巴掌下去,李嬤嬤的臉也比秋冬好不上多少,半張臉紅腫了起來,她哭著自己臉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相對秋冬的不安,春夏心中覺得十分解氣。
林清淺端起一杯清茶,輕抿了一口,對李嬤嬤慘狀絲毫不動容,淡淡地道:“李嬤嬤今日犯了錯,扣一月的月錢,降為二等丫鬟。”
李嬤嬤瞪大了眼睛,“小姐,你不可以這麼對老奴,老奴是你的奶孃啊!”
李嬤嬤是一等丫鬟,和秋冬春夏等人階級相同,但因是林清淺奶孃,原身對她依賴有加,地位遠比春夏等人要高,如今被降為二等丫鬟,便是居人之下,她自是不甘。
林清淺帶著稚氣精緻的臉上淡淡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李嬤嬤,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奶孃份上,今日就不是降為二等丫鬟這麼簡單了。”
話裡暗藏警告,李嬤嬤自然聽出來了,後背冒著冷汗,在深宅大院摸爬打滾了半輩子的人,此刻竟怕了眼前年紀尚小的小姐。
咬咬牙,李嬤嬤道:“多謝小姐對老奴手下留情。”
不想理會李嬤嬤不甘的心思,林清淺擺了擺手,“下去吧。”
李嬤嬤退下後,秋冬出了一身虛汗,腿軟差點站不穩,手心發麻,讓她確認,剛才她真的打了李嬤嬤,一直欺凌在她們頭上人。
“春夏,找些藥膏來給秋冬的臉上藥。”
“是,奴婢這就去。”
林清淺要扶著秋冬坐下,她卻一臉惶恐的步步退後,“奴婢沒事,站著就行了。”
“坐下!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秋冬怕林清淺生氣,惴惴不安的坐下來。
春夏找了藥膏回來,見林清淺要親自給自己上藥,秋冬連忙阻止道:“小姐不可,奴婢只是下人,怎能勞小姐親自給奴婢上藥。”
林清淺不容拒絕的將藥膏塗抹在秋冬臉上,察覺到她身體僵硬,心中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