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怒聲道:“豈有此理!竟敢騙到了丞相府來,決不能就此放過他!定要將此人給我抓回來!”
徐氏斂下自己思緒,安慰道:“娘,你且別動怒,這種江湖騙子定是來騙錢財的,你放心,府上侍衛定能將他抓回來。”
林清淺道:“祖母,清淺也不願你為了這種人,氣壞了自己身子。”
老夫人摸了摸林清淺的腦袋,“都怪祖母聽信讒言,讓你受罪了。”
林清淺搖了搖頭,咬著唇,委屈又不言說半句的樣子。
林清柔心中暗想,這林清淺命真大,本以為今日能看她被燒成灰燼,殊不知,這道士竟是個騙子。
林清柔上前道:“昨日我打心底便不信這道士所說,三姐怎會是邪祟,如今想想,這道士所言簡直荒唐至極。”
林清淺似笑非笑,“是嗎?我記得四妹妹,昨日口口聲聲說,倘若我不是邪祟,這反常的言行舉止,可是半點都說不通呢?”
林清柔一怔,不曾想到林清淺當著眾人面,將她昨日落井下石的事揭穿,絲毫不留半點情面。
“三姐,我昨日是因為……是被這道士妖言惑眾給騙了,我由心底都不願相信三姐是邪祟一事。”
林清蕪附和道:“四妹妹說的不錯,雖昨日我不在場,但定是那道士巧舌如簧,才將娘和祖母都騙了。”
老夫人抿了抿唇,雖看透林清柔等人是何心思,可礙於自己昨日都信了那道士的話,便不好再追究。
老夫人厲聲道:“昨日之事到此為止,日後若誰再敢亂嚼舌根,重罰五十大板!”
“是,娘。”
“是,祖母。”
林清淺眸光閃爍了一下。
差點弄得她小命都沒了,她可不打算就此罷休。
林清淺正欲開口,不知何時到了前廳的顧長庚先一步開口道:“老夫人,長庚斗膽請您徹查此事,此事必定不是一個江湖道士招搖撞騙這般簡單。”
話音一落,徐氏冷嗤了聲,道:“顧長庚,昨日你對我們刀劍相向之事,尚未跟你計較,今日你又來摻和什麼,丞相府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顧長庚並未理會徐氏,上前一步,拱手對老夫人行了一禮,繼續道:“此道士前來,並未提及半句與錢財有關之事,故此,他並非所謂為了騙取錢財,或者說是早已得到他人給他一筆可觀的報酬。”
“顧長庚!你自以為是說些什麼,你是懷疑這道士是受誰指使,故意要來加害於清淺嗎?!”
“在夫人眼中,難道要將清淺當做邪祟活活燒死,還不是要加害於人的行為嗎?”
“我……”
徐氏被顧長庚話堵得啞口無言。
顧長庚接著道:“四夫人在籬園溺水身亡一事,清淺曾落水大病一場之事,若無人告知這個道士,他又是從何得知?還說的如此詳盡,這無疑是有人事先告知於他。”
老夫人沉默不語,臉色陰沉沉的。
她並不傻,聽出了顧長庚言下之意。
這個欲加害林清淺的人,正是丞相府中的人,否則不會對這些事如此瞭解。
“長庚請求老夫人徹查此事,是為了日後清淺安全,此人一計不成,難保下回再使其他詭計要加害清淺!”
林清淺見顧長庚神情認真請求老夫人,抿了抿唇瓣,心中感觸良多。
他明知他在丞相府的身份,他開口,說不定會讓老夫人和徐氏責罰,可為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開口了。
氣氛凝重。
過了半晌,老夫人厲聲道:“將這道士抓回來,嚴刑拷問,若查出他是受人指使,無論這背後的人是誰,都定不會輕饒了他!”
老夫人目光掠過徐氏、林清蕪、林清柔等人,帶著一絲壓迫。
徐氏心驟然一緊,但表面還是裝作若無其事,道:“娘說的對,若查出府中有居心悱惻之人,定不能姑息!”
老夫人“嗯”了聲,重新看向林清淺,道:“清淺,你放心,祖母不會讓你白受了這些委屈。”
林清淺福了福身子,“多謝祖母,不過清淺有一事相求。”
“你有何事?說吧,祖母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林清淺抬眸,眼神清亮,神情堅定,道:“那個凌霄道人提到三姨娘小產一事,說是我害的,清淺恐怕三姨娘小產另有蹊蹺,請求祖母讓我前往明園徹查,或許清淺有法子查明。”
徐氏藏於袖中的手緊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