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清淺在銀杏樹下的躺椅躺著,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春夏忍不住問道:“小姐,你今日悶悶不樂,可是有什麼事?”
林清淺側首看了春夏一眼,道:“沒事,我在想事情罷了。”
“小姐是在想悅來芳和煙雨樓的事?”
林清淺禁不住輕笑出聲,道:“在你眼裡除了賺銀子,你家小姐就不會想其他的了是嗎?”
春夏思索了一下,道:“那便是在想顧公子的事。”
林清淺頷首,“不錯,春夏是越來越聰明瞭。”
春夏神情不解,“小姐真的在想顧公子的事?可如今顧公子在宮中是御林軍的統領,還需小姐你擔心嗎?”
“我在想……長庚哥哥再不回來,籬園荷花池的蓮蓬都得浪費了,想他快些旬休回府幫我摘蓮蓬呢。”
春夏信以為真,嘀咕道:“若小姐想摘籬園的蓮蓬,找府上的侍衛小廝都可以,不一定非要顧公子回來的……”
林清淺聽了,笑了笑,並不答,找個藉口將春夏打發走,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她在想明日顧長庚再不回府,她只能前往宮中找他,畢竟風清揚突然要走,也不知因何事,她有些擔心。
……
夜裡。
顧伯睡眠淺,隱約聽到院外有聲響,猶豫了一下,他起身拿著燭臺走出去。
他見院子的鞦韆架旁站著一道身影,心中咯噔了一下,警惕地問道:“是誰站在那?”
顧長庚回過身,道:“顧伯,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顧伯一怔,他快步走過去,昏暗的燭光下,他看清了顧長庚輪廓分明的臉,頓時眼中泛著淚光。
“少爺!是你回來了!”
“嗯,我不在丞相府的日子,顧伯你可還好?”
“好好……老奴很好,真是太好了,少爺您終於回來,老奴……”
見顧伯激動的眼眶泛紅,顧長庚道:“顧伯,我們先進屋再說吧。”
“好……瞧老奴高興的都忘了,快!少爺剛回來肯定累了,先回屋歇著,屋子老奴天天都有打掃,就盼著哪天少爺回來的……”
回到顧長庚的臥房,正如顧伯所言,臥房一塵不染,看得出顧伯應當每日都很盡心的打掃過。
“少爺,你這麼晚回來,用過飯了嗎?餓嗎?老奴去廚房幫你弄些吃的來?”
顧長庚:“顧伯,不必忙活了,我用過飯,不餓。”
“那老奴給少爺泡壺茶去。”
顧長庚實在攔不住,只好讓顧伯去,待他淺抿一口清茶,放下茶杯後,顧伯道:“老奴聽三小姐說過了,少爺被皇上封為御林軍的左統領,真是太好了,將軍泉下有知話,定會很高興的!”
“嗯。”
“對了,少爺為何突然回丞相府?可是有什麼事?”
“旬休三日。”
顧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瞧老奴這個記性,三小姐前幾日才同老奴說起此事,老奴轉身就給忘了……”
提起林清淺,顧長庚心思微動,眼眸微垂,輕聲問道:“清淺這幾日可還好?”
“三小姐從前總是在府中坐不住,時常會出去找蘇小姐,不過這幾日身體不大舒服,一直待在柳園,早上老奴在花園碰見三小姐,她臉色看起來也不大好……”
顧長庚心驟然一緊,神情緊張地問道:“清淺病了?病的可嚴重?她現在如何了?”
“老奴不知,問過春夏姑娘,她也是支支吾吾說了句,三小姐身子有些不適,便跑開了。”
顧長庚聞言,心急如焚。
那日在明月湖落水,她受了驚嚇,著了涼?因此病了?
越想顧長庚越不放心,他抿緊了唇,二話不說,站起身往外走。
“少爺,你這是要去哪啊?”
“柳園。”
“可都這麼晚了,三小姐應當已經歇下了。”
“過去看看,不會吵醒她。”
顧伯攔不住,心中亦是很擔心林清淺,也就由他去了。
顧長庚心急,腳步走的極快,不料在花園撞上了一名丫鬟。
香蘭捂著自己生疼的肩頭,立刻罵道:“誰啊!走路不長眼睛……”話在看清顧長庚冷峻的臉龐時,戛然而止,甚至一臉驚恐。
“顧長……顧統領,對不起,是奴婢沒看到您……”
顧長庚看都不看香蘭一眼,心裡想的全是林清淺病了,越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