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的軍營,傍晚。
顧長庚神情認真,手中拿著一根小木棍細細的打磨,拿著刻刀在上面一點點雕刻著什麼,突然外頭傳來一陣聲音。
“長庚,長庚……”
隨之門被推開,沈斐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顧長庚下意識就手中的東西藏進了衣袖中,神『色』淡然的看向沈斐,道:“什麼事?”
“沒事,今日映雪讓人給送了幾罈好酒過來,我約了其他幾個人在我房裡喝酒,你要不要過去一起?”
顧長庚道:“不去。”
“你今日又不當值,走吧,一塊喝酒多好。”
“我有事。”
沈斐疑『惑』道:“有事?你這房門都不出,就將自己關在屋中,能有什麼事啊?走吧,一起喝酒去。”
顧長庚:“……”
沈斐費盡口舌的勸,顧長庚懶得與他說,動手將他推出房外,“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沈斐在門外嚷嚷道:“長庚你真的不去嗎?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顧長庚不答,沈斐喊了兩句,也就不自討無趣,訕訕的走了。
安靜下來後,顧長庚將藏進袖子中的東西拿出來,神情專心致志的繼續下去。
顧長庚正在做一支梅花簪子,年幼時,他曾見他爹親自做過,憑藉的記憶,如今也勉強能做出一支簪子來。
簪子很簡單,是普通的木材,打磨出簪子的模樣,再雕出花樣來,塗上蠟,便完成了。
顧長庚不曾忘記,再過十餘日便是林清淺十五歲的生辰,也是她及笄禮,為此他思前想後,決定親手做一支梅花簪子送與她,當做她及笄的禮物。
……
時間流逝,十餘日轉眼便過去了。
今日是林清淺的十五歲生辰,亦是她及笄的日子。
不同於當年林清蕪的及笄禮,特意大辦宴席,奢華隆重,林清淺是庶出,自然是一切從簡,甚至不宴請賓客。
“小姐,你準備好了嗎?老夫人已經在前院的正廳等候了。”
林清淺緩緩回身,一身淡粉『色』衣裙,披著白『色』的披風,精緻秀麗的小臉妝容清淡,明眸皓齒,微微一笑,溫婉可人,風華絕代。
她頷首道:“好了,走吧。”
“是,小姐。”
春夏秋冬隨著林清淺來到前廳,老夫人與林琅天尚有府上其他幾位姨娘皆在。
林清淺福了福身子見禮,“見過祖母,父親,幾位姨娘。”
“快起來吧。”
“是,謝過祖母,父親。”
張嬤嬤宣佈林清淺的及笄禮正式開始。
林清淺跪坐於席上,由老夫人為其梳頭,挽上髮髻,戴上髮簪,老夫人將林清淺扶起來,滿臉慈祥地道:“從今日起,你便成年了,日後要懂事,不可再孩子氣,知道了嗎?”
林清淺道:“是,清淺謹記祖母教誨。”
“來,這是祖母送你的及笄禮,是我命人特意為你打造的一整套頭面。”
“多謝祖母。”
張嬤嬤將手中的頭面交給秋冬拿著,接下來便是林琅天,他仍是一派溫潤,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清淺及笄的日子,你一直來很懂事乖巧,知書達理,為父很欣慰,望你一直如此,這是為父為你準備的及笄禮物,極好的上品秦箏。”
林清淺道:“清淺多謝父親。”
接下來便是幾位姨娘送的禮物,其中也有三夫人溫氏送的,她溫柔的跟林清淺道賀,彷彿兩人之間的不愉快不曾有過。
林清淺也收下了,再一一謝過,這及笄禮便算完成了。
林清淺等人散了,老夫人喊住林琅天的腳步,似有話欲與他說。
林琅天道:“娘,你有話與琅天直說便是了。”
老夫人略微不滿地道:“你這當爹的怎麼回事?清淺都及笄了,你還整日就知道記掛著朝廷事務,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她的終身大事,就算她是庶出,比不上清蕪清遠,但親事也斷不能委屈了。”
林琅天面『露』沉思,過了片刻,道:“娘,清淺才剛剛及笄,也不急著定下親事,不過你放心,琅天會上心的。”
老夫人這才滿意的一笑,“好,你記住就行。”
……
柳園。
林清淺悶悶不樂坐著,秋冬見了,笑著問道:“小姐,你不開心嗎?今日可是你及笄的日子。”
“是啊,過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