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蘭苑。
張嬤嬤神情匆匆的進來,對坐於軟塌上閉目養神的老夫人道:“老夫人……”
老夫人睜開眼睛,道:“何事?”
“老夫人,三皇子妃方才將幽蘭苑一名丫鬟罰了,罰的挺重的,還有……”
老夫人眉頭微蹙,道:“還有什麼?支支吾吾的作甚,快說。”
“三皇子妃如今在柳園,她……讓三小姐行跪拜禮,一直沒讓三小姐起來,三小姐都在院子跪了一個多時辰,這跪的地面還是石子鋪的……”
老夫人怒拍了一下桌,“豈有此理!”
張嬤嬤低著頭,不敢說話。
過了半晌,老夫人眸光閃了閃,冷聲道:“去柳園,說我要見三皇子妃,請她過來一趟。”
“是,老夫人。”
張嬤嬤欲轉身出去,老夫人驀地又道:“等等。”
“老夫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帶些藥膏去給清淺,等會的午膳讓她在院子休息,不必前往前廳了。”
“這……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三殿下和三皇子妃都在,三小姐不過去……”
“我說不用過去,就不用過去!”
張嬤嬤不敢再多言,應了一聲“是。”退下前往柳園。
……
柳園。
林清淺跪在地面上,咬了咬唇,強忍著膝蓋上的刺疼,只怕膝蓋上早紅腫一片,肌膚還被尖銳的石子弄破皮。
可即使如此,林清蕪仍是半點讓她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林清淺心中暗罵著林清蕪,但也得認命,誰讓如今林清蕪是三皇子妃。
不過再過幾日,怕是林清蕪就不能如今日這般有閒情逸致來為難她。
只因秦子灝被封為灝親王后,第一件事便是娶了兩名側妃。
林清蕪淡笑著道:“三妹妹院裡的茶果真不錯,風景又雅緻,讓本妃都捨不得離去。”
林清淺道:“三皇子妃若喜歡,隨時可以前來。”
只是今日看了快兩個時辰,總該走人了吧!再不走,她腿都快跪廢了。
林清蕪笑的意味深長:“是嗎?本妃還以為三妹妹不太歡迎本妃前來呢。”
“三皇子妃說笑了,清淺豈會這樣想呢。”
春夏見林清淺小臉發白,強忍不適的表情,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心知肚明林清蕪刻意為難她,可又束手無策。
幸虧張嬤嬤來了,對林清蕪行了一禮,道:“三皇子妃,老夫人請你前往景蘭苑。”
林清蕪斂下眼眸,知老夫人在替林清淺解圍,心中甚是不悅,但她還是應道:“本妃知曉了,這便過去。”
“是,三皇子妃。”
林清蕪慢條斯理站起身,俯瞰面前跪著的林清淺,道:“本妃先去一趟祖母院中,改日再來找三妹妹小聚。”
林清淺道:“三皇子妃慢走。”
林清蕪輕不可聞的冷哼一聲,領著硃紅出了柳園。
春夏秋冬見狀,連忙上前扶起林清淺,著急地道:“小姐,你可還好?”
林清淺搖了搖頭,嚥了咽口水,道:“放心,沒事。”
只是腳又麻又疼,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秋冬發覺了,連忙道:“小姐,奴婢們先扶你起來。”
“沒錯……小姐,先到這邊坐下。”
春夏和秋冬合力扶著林清淺到石凳上坐下,見她膝蓋處淡青色衣裙滲出一絲血跡,兩人頓時眼眶都紅了。
“小姐,你的膝蓋受傷了……”
林清淺緩了片刻,遞給兩人稍安勿躁的眼神,看向張嬤嬤,道:“張嬤嬤,麻煩你回去代清淺謝過祖母。”
“唉,三小姐,奴婢知道了。”
張嬤嬤從衣袖中掏出藥膏,道:“這是老夫人命奴婢帶來的藥膏,老夫人還說,今日在前廳的午膳,三小姐不必過去,留在房中好好歇息便可。”
林清淺頷首:“清淺知道了。”
將藥膏交給春夏,張嬤嬤福了福身子:“三小姐好生歇息,奴婢先回景蘭苑。”
“好。”林清淺側首道:“秋冬,你替我送一送張嬤嬤。”
“是,小姐。”
張嬤嬤走後,春夏掀開林清淺裙襬,果不其然,膝蓋上嬌嫩的肌膚紅腫一片,許多處還破了皮。
春夏眼眶裡的眼珠直打轉,心疼地道:“方才三皇子妃分明故意為難小姐的!她……她怎可以如此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