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天抓緊淑貴妃的肩頭,道:“雪兒,你冷靜些,我們並沒有功虧一簣,還沒到那個地步。”
“可皇上賜婚二皇子的同一天,他冊封子灝為灝親王,這不就等於昭告天下,他並不想立三皇子為太子嗎!”
“並非如此,可皇上也不曾透露出要立二皇子為太子的意思,不是嗎?”
此話讓淑貴妃稍稍冷靜了些,她問道:“林朗,你此話是何意?”
林琅天眼眸微磕,沉思看片刻,道:“這些年身為丞相,我多多少少了解皇上的心思,他堤防所有人覬覦他的皇位,連自己的親兒子,信任的大臣都不例外,此舉或許是為了預防三殿下一人獨大,對他造成威脅,所以刻意扶持二皇子,讓兩人達成一個平衡。”
淑貴妃將信將疑:“真的?”
林琅天點點頭,“若非皇上生性多疑,當初我們豈會那麼容易,只是稍做些手腳,便讓皇上廢了太子。”
淑貴妃信了,眉頭緊蹙,滿臉憂色,道:“那要到何時子灝才能坐上太子之位?”
“皇上如今正當壯年,怕是短時間內不會想要再立下太子,否則他今日不會下旨封三殿下為親王,又給二殿下賜婚。”
淑貴妃暗暗咬了咬牙,眼中盡是不甘。
林琅天勸道:“雪兒,此事萬萬不可心急,我們必須從長計議,對了,你給皇上下的枯春,如今形勢有變,你也必須馬上停止。”
淑貴妃眼眸沉了沉,道:“為何要停止!如若不停,一年半載後,狗皇帝駕崩,御林軍和羽林軍都有我們的人,我們直接擁護子灝登基便行,左右這狗皇帝尚未立下太子,子灝登基也是名正言順!”
“雪兒!”
林琅天輕嘆一聲,道:“你可曾想過,朝中迂腐的老臣們,他們一直信奉長幼有序,若皇上駕崩,他們定會第一個擁護二殿下登基,再者二殿下生母梅妃的父親,是時江西駐軍將領,就算我們能擁護三殿下登基,可這皇位怕是也坐不穩,唯一法子,定是要三殿下真正名正言順登基,才能堵住這群老臣的悠悠之口,不是嗎?”
淑貴妃被林琅天一番話勸的冷靜下來,道:“林朗,方才是我衝動,你且放心,我不會貿然行事,我定會聽你的。”
林琅天摟住她肩頭安慰:“你且放心,我定會為歐陽家報仇,也定會完成你的心願。”
淑貴妃靠在林琅天胸膛前,輕聲道:“林朗……多謝你。”
兩人溫情了片刻,淑貴妃問道:“那如今該如何是好?”
林琅天思忖了一下,道:“待親王冊封大典後,讓三殿下迎娶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之女為側妃,這樣才能穩住朝廷中,那些搖擺不定的官員的心。”
淑貴妃面露訝異,道:“可子灝與清蕪成親尚未足一個月,這是否會讓大小姐難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且清蕪溫婉賢惠,定能理解三殿下的。”
淑貴妃重新靠在林琅天懷裡,道:“是,你且放心,子灝的長子定會是清蕪所出,本宮也定會囑咐子灝,讓他好好待清蕪的。”
林朗天道:“嗯。”
……
兩道聖旨一下,不止皇宮中人,文武百皆是心思各異。
翌日一早。
籬園。
顧長庚正在院中練劍,如今他修煉內功同時,風清揚教他一套劍法,讓他一同勤加苦練。
顧長庚眼神一凜,手中長劍朝右方一掃而去,劍氣直接將一丈外的柳樹枝條盡數砍斷。
顧長庚收了劍,背手而立,目光若有所思望著落了一地的柳枝條。
看來師父說的果真不錯,運用內功配合此劍法,威力必定非比尋常。
想得正入神,顧伯回來了,他想了想,還是行至顧長庚身旁,道:“少爺,今日老奴聽聞了一件事,可要說與你聽聽?”
顧長庚神色冷淡,“何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就是昨日皇上下了聖旨,冊封三殿下為灝親王,這大小姐跟著搖身一變,就要當上灝親王妃了。”
顧長庚眉宇不著痕跡微蹙。
忽地想起那日,林清淺在荷花池邊的鞦韆架上說的話:“太子妃怕是與她無緣,灝王妃她倒是當定了,且還當的不能安生……”
林清淺早就知曉秦子灝會被冊封為灝親王一事?
顧伯見顧長庚垂眸不語,疑惑地道:“少爺,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顧長庚收斂了思緒,“沒有,我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