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說完後,抬眸一看,對上顧長庚漆黑的眼眸。
心驟然一緊。
“長庚哥哥!你醒了!”
顧長庚望著她,臉『色』蒼白,眼神有些木訥,林清淺看著他艱難的抬起手,心中疑『惑』他要做什麼,微涼的大手就覆在她額頭上。
她聽到顧長庚鬆了一口氣的聲音,輕聲說了句,“還好不燒了……”
心頭一暖。
她醒來時,曾聽寒月說起,她中的箭有毒,因此昏『迷』時還發著燒,整個人燒得跟火爐子一樣燙。
“長庚哥哥……我們已經回到丞相府,你感覺身體如何?可有不適的地方?我去讓寒月進來給你看看。”
林清淺迫不及待跑出去找寒月,顧長庚躺在床榻上,腦袋發昏,身上襲來的疼痛讓他稍稍回神,目光四處看看,才恍然反應過來,他已身處丞相府。
微微磕上眼眸。
顧長庚腦海浮現在燕山的事情,從黑衣人襲擊到掉下懸崖的一切,在山洞發生的事……他抿緊了薄唇。
她可記得?
兩種情緒在心中交織,期待和害怕。
不過瞬間,顧長庚又冷靜下來,從方才林清淺的表現來看,應當是不記得。
心中頓時浮現一絲失望。
思緒紛『亂』之際,林清淺帶著寒月重新回來,寒月給他把了脈,檢查了傷口,驚歎道:“少閣主能這麼早醒來,有些出乎意料,屬下本以為還得過一兩天。”
“長庚哥哥身上的傷,不礙事吧?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小姐請放心,有我在,定會給少閣主好好調養,不會落下任何病症的。”
林清淺聞言,辛苦懸著的大石總算落地了。
寒月站起身,識趣地道:“少閣主剛醒,幾日未曾進食,屬下前去小廚房讓顧伯熬一些清談的白粥送來。”
“好,你快去吧,記得讓顧伯將粥熬久一點,才更方便進食。”
“是,小姐。”
寒月退下,林清淺重新坐回床榻邊上,眼睛明亮,高興地道:“長庚哥哥,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醒來時,聽寒月說,你掉下懸崖後與狼群搏鬥,重傷還帶著昏『迷』不醒的我被黑衣人追上……你再不醒,我快擔心死了。”
不知為何,林清淺總覺得心虛,又補了一句,“顧伯還有沈斐他們,也很擔心你……”
顧長庚臉『色』蒼白,目光落在她肩頭上,眉頭微蹙,“你的傷……如何了?”
林清淺低頭看了眼自己肩頭的傷,微微一笑,“已經沒事,就是還有點……唔……”
本想證明一下自己傷已無大礙,不料動了動肩頭,牽扯到傷口,疼得她悶哼了一聲。
“傷還未痊癒,別『亂』動。”
見顧長庚要起身,林清淺連忙按住他,“長庚哥哥!你才是別『亂』動,你身上都是傷……我不礙事的,真的!我就疼了一下下而已,現在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顧長庚躺了下來,氣息微『亂』,望著林清淺眸光幽深,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過了半晌,林清淺試探地問道:“長庚哥哥,你……你怎麼了?”
“為什麼要回來?”
林清淺完全『摸』不著頭腦:“啊?”
顧長庚抿緊了唇瓣,雖剛剛醒來,虛弱無力,眼底帶著一絲怒意,道:“在燕山遇襲時,我分明交代寒月帶你走,你為何還要回來!還替我擋箭,你可知……”
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嚥下,憋出一句呵斥的話:“你可知你不會武功,逞什麼能!”
“我……當時回頭見黑衣人並未追過來,甚至還有黑衣人人掉頭,便猜到他們真正目的不是刺殺皇上,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調轉馬頭回去時,大多黑衣人都在與你纏鬥,還有一人手持弓箭瞄準你,你被纏得無法脫身,不曾察覺,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也沒來得及多想,就想著將你推開……”
見顧長庚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林清淺立刻改口道:“長庚哥哥,我跟你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日後我不會如此莽撞行事!”
顧長庚深呼一口氣,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注視著她,一字一頓,認真地道:“別再有下次……”
他受不住,眼睜睜看她在面前出事。
林清淺點頭如搗蒜,“絕不會再有下次。”
顧長庚不再板著臉,臉『色』緩和下來。
林清淺道:“長庚哥哥,你昏『迷』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