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察覺林清淺走神了,不動聲『色』地問道:“有謙,怎麼了?在想什麼?”
“……無事,我在想今日怎麼不見楊聰?他不是一直都跟著你的嗎?”
“屋裡的薰香沒了,我命他出去買些回來。”
“哦,原來如此。”
林清淺遲疑了幾秒,問出心中的疑『惑』,“方才進來時你在看什麼,臉『色』不大好的樣子,若是出什麼事了,你不妨說出來,看我是否能夠幫得上忙。”
“不是什麼大事,家中來信,一些小事,我尚能應付得了。”
家中來信?
容景極少提及家人,她只知他不是京都人,其餘一概不知,可若有家人的話,為何會淪落道成為煙雨閣的小倌?
可見容景似乎不願提起,林清淺也不好多問。
容景轉移話題,問道:“有謙今日為何前來?”
“到悅來芳與李掌櫃商量些事,順道過來看看”
“悅來芳的事?看有謙的樣子,這事有點棘手?”
林清淺輕嘆了一聲,道:“並不棘手,不過有些麻煩……就是悅來芳需要大量的布匹製做成衣,從布莊買的話,價錢較高,衣裳的成本隨之也會高,因此想從染坊買,但李掌櫃說,要買染得好的布匹,需從西楚國的商人手中才能買到。”
“有談好的染坊了嗎?”
“尚未。”
容景眼眸微垂,長長的眼睫遮住眼底流轉的思緒。
過了片刻,他道:“我曾認識一位西楚國的商人,據說他在西楚有經營染坊,每隔一段時日,會到京都城來一趟進些茶葉等商品回去,若有謙不嫌棄,我可為你們牽線,讓你們談談,如何?”
“真的?”
容景點頭,“不過還有不足一月便是元日,他怕是要年後才會來京都。”
“無妨,這事一時半會也急不得。”
“若他來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留他在京都多待幾日,也是留得住的,屆時再讓李掌櫃通知你過來與他相談。”
林清淺笑眯眯地道:“好,多謝了。”
“不必客氣。”
林清淺前腳一走,後腳楊聰便回來了,對容景拱手行禮,“公子,你交代的時候,屬下已經辦妥了。”
容景“嗯”了聲,道:“林清淺要從染坊中購買布匹,我應允為她介紹一位西楚經營染坊的商人,你去安排一下,讓我們的人來與她相談,最好讓我們的人能透過她混進京都城。”
楊聰不解地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容景好看的丹鳳眼微眯,似笑非笑,“她是丞相府的三小姐,與平陽侯府世子等人交好,自然有門路讓自己生意免遭朝廷嚴查,我們的人混在其中,不僅安全,行動也方便。”
楊聰道:“是,屬下明白了。”
……
御林軍的軍營。
姜雲霆的住處。
顧長庚小心翼翼的避開門口看守計程車兵,從屋頂的天牎進到屋裡。
今夜得知姜雲霆不在,顧長庚才敢偷偷潛入進來檢視,他在姜雲霆的屋裡輕手輕腳的翻找了起來,書架、書案,連同他睡的床榻都一一翻過,卻不見任何可疑的東西。
顧長庚眉頭緊蹙,目光在屋中掃了一圈,忽地定在了書案旁邊放著的燭臺,燭臺旁邊有燒過的灰,他行書案前,在燭臺附近仔細的找了起來。
在書案下的地面發現一小塊燒過小紙片,將紙拿起來,上面殘餘隱約可見一個頁和親字。
頁和親?這代表什麼?
顧長庚不禁想起上次在房頂偷看到姜雲霆綁在信鴿上的信,這字是與他通訊那人寫的?
姜雲霆住處外。
不知為何,姜雲霆去而復返,眼看就要進了他住的地方,沈斐急的不行,一拍大腿不管了,他硬著頭皮衝上去。
“唉!姜總統領,請留步,那個……那個……。”
姜雲霆冷臉望著沈斐,“沈世子,這麼晚不歇息,特意到卑職這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那個,就是那個……”
“若沈世子無事,卑職失陪了。”
“有事!有事!我找姜總統領自然是有事,那個……我們便走便說,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姜雲霆滿臉不悅,但見沈斐跟著進了門,也不能將他趕走,只能忍下不滿。
“沈世子有事請講。”
沈斐扯著嗓子大聲道:“那個啊…